贺兰淳早先听石清妍跟郑将军说话,便知石清妍并非不知天下事,心道锦王妃明知眼下天下事多,明年也不会是没有要事的样子,但她明知,却又说叫贺兰辞回京探亲,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向自己显示她能指挥贺兰辞回京的能耐。
“多谢锦王妃关心,臣很好,内子也很好,若能叫那不孝子明年回京,臣与内子都会对王妃感恩戴德。”贺兰淳拱手道。
“贺兰大人不必客气,每每想起贺兰道长为情所困,不能享受人间天伦之乐,便要为他一大哭。本王妃思来想去,斗胆问一句,贺兰大人是否已经在京城给贺兰道长娶过亲?那新娘是谁家的?可是因贺兰道长不在便与公鸡拜堂?”
贺兰淳不知石清妍为何这般问,但大抵知道石清妍下面的话,大抵又是要彰显她能指使贺兰辞。
“回王妃,那不孝子出家乃是天下皆知之事,是以贺兰家不敢拿了别家女儿终生做赌,若是那不孝子一日未还俗,贺兰家便一日不会给他定下亲事。”贺兰淳说道,随即瞧见屏风后貌似方才见过的楚静乔的身影走到石清妍身边跟石清妍低声说了什么,又看见石清妍轻轻挥手示意楚静乔稍安勿躁。
“贺兰家百年世家,行事自然磊落。本王妃听贺兰大人这般说,也不由地地长出一口气,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等拿了别家女儿一生做赌注的事,便由本王妃来做吧。本王妃隔日便叫人挑一匹威武雄壮的公鸡,给贺兰道长当替身,待那别家女儿进了贺兰家门,贺兰道长回来,想反悔也不能了。”
贺兰淳一怔,心道果然石清妍这是显摆自己能够摆布贺兰辞的终生,手指扣在扳指上,暗道这石家女早先说话尚且端庄大方,后面的话怎又这般不讲情理,“……王妃此举虽是因关心情切,但未免那别家女儿与公鸡拜堂,未免太可怜了一些,且那不孝子只怕也……”
“贺兰大人不必忧心,本王妃未免那女儿寻了旁人诉苦,定会找一个无依无傍,且又心甘情愿等贺兰道长一辈子的人。”
贺兰淳闻言,立时想到石清妍说的人是甘棠,垂下眼皮,心道这锦王妃当真是胡闹惯了,原想着立时劝了楚徊回京,如今看楚徊并不心急回京,他便多在益阳府留几日,务必要令王锵立时将甘棠领回京城,也务必要令锦王爷知道,这贺兰辞不是王钰,不是能够任由着一个妇道人家三言两语便定下终身的。
“多谢王妃费心,但此事并不急于一时,还望王妃待那不孝子回来之后再议。”贺兰淳说道,心里倒有些信了石清妍手握神兵利器,心道若无此事,此女怎会这般中气十足?如此看来,那石家定然也跟所谓的神兵利器撇不开干系。
“多谢三位大人来见本王妃,几位受累了,还请几位去留客天赴宴。”石清妍说道,便令翠墨送客。
王锵一愣,原当贺兰淳过后便该轮到自己了,忙道:“王妃,臣斗胆想见一一见孙家姑娘。”
“孙家姑娘尚未出嫁,王大人也要见?莫不是王大人对本王妃定下的亲事不满意?”
王锵心道石清妍的态度偏颇的也太厉害了,对郑将军奉承,跟贺兰淳套近乎,怎地轮到他就直接令他告退了,一时心急,便昂然道:“在下乃是王家长子,长兄为父,对王钰的亲事,在下还是能说一句话的吧。”
“不知王大人要说的是哪一句话?”石清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