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绝境之时,以方才此曲为暗号,宫中自有人助你。”
我心下狂跳,迅速接住所递之物藏到车内,是一支晶莹润泽的紫玉箫。
宇文璞颇有深意地看着我,微微点头:“保重!”言毕转身策马离去。
我扶着窗沿探出头去,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只得愣愣看着他策马狂奔的背影消失在远方,手中的紫玉箫还余温暖暖。
“如缀?方才那曲子你可记住了?”我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曲子在不通音律的我耳里,实在只能算是首动听的调子,可却是无论如何也吹不出来的。
如缀茫然摇头,我扶额长叹一声,宇文璞的这番心意看来只能也只好心领了。
又向南行了两日,路边草色渐渐青绿,过了益州地界便是邛阳,邛阳何氏自前朝起便高士不绝,何氏子孙更鼎助本朝高祖夺取江山,乃当朝一大名门,何氏女曾为皇后,是为当今的皇太后,此外将军夫人也是何氏之女,只可惜如今已经门庭凋敝,何氏子孙再无在朝为官者,具体原因则不得而知。
在邛阳留宿一宿,我们便上了从邛阳通往京城的官道。
“过了前方的岔道,便是通往京城的官道。自此处起,各州皆有官道通往京城,我们一路行去便会方便许多。”孙韫在车侧对我说道。
听得孙韫如此说来,我欢喜不已,这许多日的马车颠簸早已把人折磨得疲惫不堪,上了官道,兴许路能好走一些。
车队刚上官道不久,便听得空气却中隐隐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声响,似雷霆万钧从遥远天际遥遥传来,又似千军万马于地面纵横驰骋,声响越来越大,直至几案上的酒杯兀自微震。
我掀帘问道:“孙将军,出了什么事?”
孙韫紧锁眉头,炯炯目光回视后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后面东北方的另一条路上黄尘滚滚,似有一条黄色巨龙自平地席卷而来。
我一惊,这场景不像是土匪劫道,倒像是人数庞大的军队:“难不成是白月离人?”
“保护小姐!”孙韫未答我话,转而厉声吩咐手下迅速将马车团团围住,自己已策马提枪往黄龙卷来之处奔去。
☆、生死一念间
保护我的军士将马车围得太过严实,只听得片刻过后,身后雷霆之声渐弱,似乎隐隐传来人在对话,却听得不甚清楚。
良久,有得得马蹄声渐近,军士让开一条道,一脸严肃的孙韫策马归来,他立于窗前禀道:“启禀小姐,后面乃睿郡王大军,南下入京受犒军封赏。大军人数众多,如若我们避于一旁等其过去,且回避扬尘,便要在此停留一日,耽误行程。末将请睿郡王避让小姐车驾,睿郡王前锋以行军赶路为由拒不避让,小姐......”
“睿郡王?犒军?”我打断孙韫的言语,好奇地问道。
“是,睿郡王此次大败巴贝尔族,不仅收复多年前被其占领的几座城池,且令巴贝尔人归顺,将北境三百余里土地尽归大景,皇上龙颜大悦,命睿郡王领兵进京接受犒劳封赏。”孙韫简短言道。
“逐外族,保家国,好一个英雄男儿!”听得孙韫说来,我不禁赞许道,冷兵器时代用血肉之躯保家卫国的铁血男儿,从前只在书上、荧幕上过,不想此生何其有幸,居然还能遇见。
“小姐!”如缀在我身侧小心提醒,欲言又止,脸颊绯红。
我却不以为意,对孙韫淡然一笑;“孙将军,传令下去,我们车队退到道旁野地避让,请凯旋的将士们先过去吧!”
如缀又是一声惊呼,这下连孙韫都掩饰不住满脸的惊讶:“可小姐以太子良娣之尊避让,于礼不合,有失皇家身份。”
我笑道:“良娣又如何?若无将士前方浴血杀敌,何来天下安宁,我们又岂能安享太平?勿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