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时不时也想当个慧眼识英才的伯乐。
当然,大部分时候,他以为变得英才,也只是寻常。
吴宓今年才二十几岁,本来就是年轻人,有些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意,到也很正常,宫里人知道他这点儿小毛病,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正好,这两曰杨蕴秋比较清闲。
干脆就答应和吴宓一块儿去。
说是酒宴,其实就是一群文人才子聚在一处,谈谈诗词文章,有时候争论一番,说是对自己的学识完全没有帮助,并不妥当,但真说有多么大的帮助,其实也算不上。
杨蕴秋很少参加这类活动,也很少让自家的学生参加。
他的那些学生们,在学校里的各种活动已经够多了,还专门有个大礼堂用来演讲辩论,仿佛和当年的魏晋名士一般,他们彼此之间才真正有话题,没必要参加其它那些龙蛇混杂,不知根底的酒宴,万一让人把学生带坏了,还枉费他辛苦一场,岂不是很冤枉!
吴宓和杨蕴秋都很低调。
到春芳园时,很多文人才子都在,两个人衣着打扮低调的很,不过,吴宓是天生贵气,而杨蕴秋,不管是穿越带来的,还是二十一世纪多年的教育带来的,他的气质也很醒目,春芳园侍候的下人都是那种十分有眼力的,当然不可能只因为两个人穿着打扮太低调,就怠慢了他们。
不远处的凉亭,有几个文人正说话。
不多时,便听见有人道:“童家执掌北疆三十余年,听说北疆的百姓只知有童家,不知有朝廷,这次左相武大人欲调童将军回京,也不是没有道理。”
吴宓一抬头,脚步都顿了顿,脸色微变。
杨蕴秋笑了笑。
镇北将军童林,洪朝的战神,自从他驻守北疆,三十年来,蛮人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再没有以前的嚣张气焰,固然还是年年都要闹一闹,但那点儿小打小闹,和当年方州时时刻刻被威胁,先皇甚至还冒出迁都的念头相比,已经算好的不能再好。
童林也因此威望极高,不只是在朝堂,在江湖上,他也是一呼百应。、
对于一个身在武侠世界的朝廷,大将军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刺激朝廷上的那些官员,还有皇帝。
杨蕴秋一看吴宓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也同意把童林召回京城,只是——小皇帝口中还是叹道:“童将军坐镇北疆,才免去蛮人威胁,他若回来,京中众将,哪个可当大任?”
显然,他不是不想召回那人,之所以犹豫,不过是他现在可以说是光杆司令一个,找不出和他一条心的,又有能耐的大将来。
让那书生一句话,说的吴宓继续游玩的兴致都打了折扣。
杨蕴秋却觉得很有意思——小皇帝还算英明,可他再英明,他也是皇帝,他本身心里清楚,有童林在,北疆就还算安稳,可因为童家坐大,他本能得感觉到了威胁。
明明朝中世家大臣还未曾搞定,却还是如此敏感,这或许是当皇帝的通病。
喝过酒,看着吴宓收拾心情,和一群文人谈天说地,说到天色将暮,杨蕴秋才回自家书院去,进了门,晚上自习时,就给学生们留下一道作业,让论一论北疆。
这题目很大,学生们耗费了好些时曰,查找资料,还有认真的,非要去问一问京中比较了解边疆情况的那些朋友们。
他们这些学生在京城已经有些时候,和京里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公子,也算是联系密切,而且,自从杨蕴秋的书院在朝中大出风头,入学的学生里,就掺了不少子弟,对各种消息的掌握,还是挺及时准确的。
群策群力,从各个方面这么一分析,杨蕴秋看了几眼,得出一个结论来:“我看,三月之内,北疆必有战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