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肩上環過一隻肌肉緊實的手臂,將她攬了過去,陷入寬厚乾燥的懷抱。
天子抱住了她。
殊麗愣住,一動不動,身子隨之騰起,整個人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陛下」
「很冷?」
「嗯。」
陳述白垂著眼,凝著懷裡香香軟軟的人兒,探過氅衣,搭上了她的後腰,慢慢按揉起來,似在為她放鬆緊繃的身子,又似在緩解昨日的疲累。
「這張塌是朕讓工匠打造的,每次遇事不理智時,就在上面躺上一會兒,降火氣、穩思緒,效果還不錯。」
感受著後腰上強有力的勁道,殊麗有點想哼唧出聲,原來天子也是會服侍人的,可她謹記自己的身份,咬著下唇忍住了。
陳述白用另一隻手掐了掐她的臉蛋,蓄冰的眸子漸漸回暖,躺在這裡無非是想降降肝火,也降一降對她近似痴迷的慾念,可這一刻鐘里,非但沒有降下去,反而越燃越旺。
哂笑一聲後,他摟緊殊麗,大手還在為她放鬆腰腿部的不適,「昨日嚇壞了?」
忽然的溫言軟語,令殊麗既迷茫又委屈,悶悶的「嗯」了一聲,暫時收斂起防備,服帖地趴在他懷裡。
適時的服軟,對她沒有壞處,至於今後,還需鋪墊好退路,不能如昨日那般無助,將自己徹底賠了進去。
察覺到她的徹底放鬆了身子,陳述白抱起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御書房。
這是外廷,殊麗很怕被人瞧見,恨不得變成鵪鶉縮進他的袖管里,「這樣不好」
陳述白抱著她從小門離開,擇了一條能夠避開所有侍衛的小路,這條小路是他為自己專門設的,為的就是秘密出宮時便利。
來到一片銀杏林,連成片的銀杏葉被夕陽鍍上金邊,參參差差的聚攏著日落前的光暈。
龍靴踩在落葉上發出嚓嚓聲,為寧靜的周遭添了一點點脆響。
餘光瞄到四下無人,殊麗才好意思抬起頭,金璨的場景呈現在視野中,竟有些晃眼。
來到堆疊的落葉前,陳述白忽然將她向上拋起,隨著女子墜入層層金黃之中,他挑開了玉石腰封,大步走上前。
後背陷入空隙很大的樹葉堆里,殊麗驚呼出聲,眼前最後一片光景被一抹玄黑身影遮擋,腰上的鸞絛被大力擲了出去。
「別」
殊麗壓住裙面,驚慌失措地看向璀璨金黃中的男人,這裡可是室外,隨時會有人過來的!
陳述白傾覆而來,捏住她兩隻腕子叩於兩側,埋在了她的頸發間。
殊麗掙了一下也就鬆了力道,仰望著細密枝椏中透過的光束,輕啟朱唇,幾不可察地嘆了一聲,卷翹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在夕陽中投下兩片暗影。
可逐漸,那兩片暗影支離破碎。
「陛下注意…龍體…」
本是一句好心的提醒,卻讓上方的人變本加厲。
後背越陷越深,大有要以葉為枕、以霞為被的感覺,皙白的肌上泛起淺粉,殊麗抓了一大把落葉握在掌心,圓潤的指甲在地上刮出條條劃痕。
驀地,一聲鳥叫響起林中,嚇得殊麗蜷縮一團,雙膝差點磕了青筋緊繃的天子。
陳述白暗罵一聲,單臂撐地拉開距離,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
殊麗扯過落葉堆旁的宮衫,圍在肩頭,氣若遊絲地解釋道:「有動靜。」
「呵,一隻麻雀。」
「是。」
殊麗坐起身,視線不受控制地亂瞟,復又移開,嬌美的臉蛋紅的滴血,抬手捋了捋額前沾濕的發,看著男人慢條斯理地系好腰帶。
背上粘起了幾片葉子,她反手扯掉,也跟著穿戴起來,可雙手哆嗦不止,連帶子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