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道:“也不晓得她怎么想的,竟用布缠了眉条,削尖了头当笔使。不过别说真比她用毛笔写的鬼画符强多了。”
“竟是这般!”
“可不。”
“真是个乖乖儿呀。”
“你还能写的更难看点吗?”小夏急了,拽着弘文的耳朵就叫了起来。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练的欧体!”小夏拿着南纸啪地丢在弘文面前。
弘文撇撇眼睛,低声嘟囔了一句:“已经很好了,至少强过姐姐你的。”
一听这个,小夏更火大了,插起腰来就道:“我又不考科举,我又不进修远,我只要营生好咱林家就够了。是你心心念念的非修远不进,你难道不晓得咱家是啥身份,要进那里得多难呀,你当我指着你当官吗?若是我,找个清静的地儿踏实一辈子就得,今儿我守着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等你那个表兄吗!”
小夏顿了会儿,看见弘文乖乖地坐到书桌前,研磨、沾墨、铺纸、镇纸、提笔开始继续练习,突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自小就没说过那么不好听的话,只是弘文也是性子野,总没个人束缚;自己本就懒,便随着他。爹爹忙着铺子,自然也没时间管他,如今又病了,更是不能把这烦心的事儿让爹爹知晓。
总不能指着外人去管,怎么说也是林家长子嫡孙,如今看来这是不管不成了。小夏咬咬牙,硬是把软话憋了回去,再也不能惯着了。如今看着修远书院那边的考试就快了,绣坊也算上了些小轨道,小语也可以处理好基本的定制,小夏便开始隔日留在家中看着弟弟,心想着临时磨枪,不快也光。
小夏去厨房里,把炖好的当归乌鸡分了一份出来,然后又继续放在炖锅上煲上,好晚上让爹爹喝。分出的这一份,自然是给弘文的,以前她觉得高考苦,现在看弘文和罗晋鹏才晓得那根本都不算什么。小夏端着小炖盅,悄步走进弘文的书房,然后放在弘文的案几侧,然后轻轻敲了敲桌面。
弘文之前因为被小夏责备,多少有点赌气,姐姐自来都是顺着自己的,虽然也会责备但是从不会这般生气,这次说了重话,弘文便赌气看书,明知道姐姐出了门,还是提笔练字头都不抬。弘文低着头看小夏放在桌沿的指头,微微的红肿,然又看见一侧的白瓷小盅,心里突就像堵了什么一般:自己这是干啥呢!猛抬头看小夏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小夏看他又笑的没心没肺,便晓得弘文赌气过去了,坐回椅子,才缓缓道:“我是着急了,眼瞅着就剩下一个半旬了。我不是读书的料儿,也不晓得你到底学的如何,前次拿着你的字给一个朋友看,人家说还差着火候大着呢……这一句堵得我的心,不上不下的。”
“姐,”弘文抱着小盅蹭了过去,把一勺子鸡汤灌进小夏嘴巴,“我晓得,若是我考不好怎么都没机会的,还辜负了姐姐这炖鸡汤的功劳。”
“你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成日的嬉皮笑脸!”小夏用力点了点弘文的额头,嗔道。
“这是说弘文呢吧。”罗晋鹏信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卷纸。看见小夏,先是微微扬起嘴角,然后才对着弘文举了下手中的物什,“前年和去年的入学考题。”
弘文一听,忙一把抢了过来,展开看。小夏侧头扫了一眼,全然没看明白,罗晋鹏拿起方几上的茶杯就先喝了口,这才又开口:“修远一向按着乡试来出题,只是笔试只考两场,策论是不用考的,第一场是史论,第二场是经典。就前两年来看,还是有些难度的,选的都是功底极为扎实的。”
“好难!”弘文对罗晋鹏直言。
“答不上?”小夏忙问。
“别急,”罗晋鹏忙安抚小夏,“本就是个水准的测试,夫子们也不会强求完美的。”
“必然是按着答卷的优劣选择,那些家中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