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到家歇了一会儿,就去爹爹林于祉的房间,报告这次的考试了。回来的路上,罗晋鹏几次想问小夏是怎么回事,如此和韩夫子针锋相对,却一直没有开口。小夏和韩夫子当时的模样,明显是认识的,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罗晋鹏一直没有想明白。
可是无论如何,弘文能不能进修远,韩夫子都有举足轻重的分量。今年书院在京城只取十人,这批来考试的学子实力都不容小窥,且看今日在小院中这些人,便可窥探一斑了。许阁老的小孙子也在其中,那个号称京师神童的孩子……细细数来,越发觉得弘文这次有点难,就算发挥超常,许也是个擦边。加之弘文自来就不如别人刻苦。
小夏回来,就独自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本想睡会儿午觉,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不舒服。当时逞了一时嘴快,痛快了,现在却担心了起来。若那韩睿是个背地里使阴刀子的人,自己的行为,无疑是害了弘文的前程呀。这般越想越觉得难受,越发地恨起自己的不知克制。明明心里晓得要忍住忍住,可是往往事到临头就会跳起来反驳,这个毛病多少年都没有改。之前就因为这个坏脾气吃了不少亏,如今在这里,明明知道要当个小小平民不容易,更要克制的,却还是犯了这个毛病。
韩睿,韩睿……小夏把纸都戳成了几个窟窿。以后这个人还是少见的好,就怕每次看见都克制不住想爆发的冲动。明明是那么一个清洌的人,为什么却总是一副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清高样子,戏弄人起来却极为欠抽!
五天之后是第二场考试,这次小夏没有陪着弘文一起,只有罗晋鹏跟着。小夏之前想着若是去了,看见了韩睿,就恭恭敬敬地打招呼,绝对不乱溜达了。许是老天帮她,头一夜来了月事,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一早起来白煞的脸,把弘文吓了一跳,说什么都不让小夏陪着,还跑前跑后地熬了姜红汤,看着小夏喝下,才跟着罗晋鹏出了门。一连几日都像踩在棉花里,只得卧床休息,铺子里来了两个要小夏亲自设计的订单,听说人病了,便只得先搁置,说是等过五天后再来。小夏一听说这儿,心疼地直抽抽,这就算白白失了银子呀。
小语就不明白了,反正过五天还得来的,怎么就失了银子呢。
小夏翻着白眼,倚在床头道:“人家说五天过来,你怎知还过不过来,万一人家等不及了换别家呢?再者说了,若是人家依了五天过来,因为我生病平白耽误了人家五天,怎么都得给人家折扣一下。里外里的,咱就是少了银子赚。”小夏一边说一边捂着心口,“我肉疼!”
小语看着自家小姐,直摇头,她这爱银子爱成这样呢,这可怎么办呀!本也没那么夸张,但凡要林家大小姐亲自设计的定制绣品,自来就是要贵出很大的一部分,就算按着刚才说的算,也顶多是少赚一些。可是咱小姐就是这点不好,一点小钱也不放过。
“就是少赚一些而已嘛。”
“啥,而已?”小夏腾地坐直了,“该咱赚的一分都不可少,不是咱的一分也不能要。明明可以赚的却无故少赚了,少赚了。”
“这就好比割了我的肉,肉疼呀!”
小语无奈了,扶额……又来!
弘文的第二场考试也很顺利,罗晋鹏测的题中了,小家伙兴奋了很久。只是接下来的一场就有点麻烦了。是琴棋书画中的琴和画,家中的确有一把蕉叶琴,还是爹爹的旧物,之前私塾没怎么教琴,所以这几日,弘文跟着罗晋鹏恶补。
还有七天才考试,若是快了话,能弹一首简单的曲子应没有问题。爹爹闲暇时,也是教过弘文的,只是弘文懒得和小夏有一拼,渐渐就不怎么练习了。这次听说要考,才又抓了起来,整个一临时抱佛脚。画这块,小夏一点也不担心,弘文就是喜欢看画,喜欢画画,他当是消遣,但是罗晋鹏和私塾学堂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