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道:“昔日我叫你娶金家丫头,你不肯,白白丢了金家那份主力;后头我叫你纳玉家丫头做侧妃,你也不肯……”
“那是繁英自作主张。”
“她还不是你娶来的?原本母妃盘算着繁英是你表姐妹,一家人,叫她做侧妃,你舅父已经答应了,她也没话说。谁知你偏在太上皇面前闹出来。不论如何,这次你都要听母妃的。”宸妃两只手交握住,凉凉的黄金甲套搁在手背上,叫她的心安静了许多。
虞之渊恨不得吐出一口热血来,“母妃情愿相信旁人,也不相信儿子?”
宸妃不语。
门外丫鬟道:“四皇子,该出宫了。”
虞之渊眼睛紧紧地盯着宸妃看,看了半日,见宸妃不肯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又被门外丫鬟催促一声,这才起身向外去。
穿梭在宫中,虞之渊自觉地离着宫妃远一些,心如乱麻地琢磨着是谁那么通透,把他们母子所在形势细细分析给宸妃听。回到自家王府里,虞之渊先见了府内众属官,提起玉家的事,众属官异口同声道:“王爷且远着玉家一些,等形势明了了,再替玉家美言几句就是了。”
屁话!虞之渊心说,听闻陆家夫人今日过来见过陆繁英,便进后院去见陆繁英。
陆繁英早迎出来了,瞧见虞之渊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打发他洗脸,就说:“母亲今儿个来,说是西北那边传来消息说玉家老八胆大包天,为了钦犯杀了朝廷捕快。这事了不得呢,王爷虽跟玉家有交情,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也该离着玉家远一些。”
“……我在太上皇跟前嚷嚷着要娶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母妃跟陆家已经商议着叫你做侧妃了?”虞之渊眉头微蹙。
陆繁英微微抿嘴,“妾身那会子还小,怎会有人跟我说这事?婚姻之事,父母之命……”
虞之渊拿起帕子用力地掷在金盆中,激起的水花立时溅湿了陆繁英的罗裙,冷笑道:“我早知道这事,你也知道这事。早先你做错了事,你爱用你是我挑的,千不好万不好也是我求来的这些话来搪塞我。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如何说?早先我不跟你理论,如今我问你话,你若再有搪塞,就别怪我以后不留情了。”
陆繁英脸色煞白,虽知道京中人家人心惶惶,但她一直都是优雅地隔岸观火,哪里料到自己会有惹火烧身的一日,嗫嚅道:“我何时搪塞你了?”又从丫鬟手上拿了干帕子,不擦自己身上水迹,先去给虞之渊擦手。
虞之渊怒火渐渐消了一些,虽对陆家意见不少、对陆繁英也是颇有微词,但见她这么隐忍小意,终归有些过意不去,便避开她拿着的帕子,语气有些生硬地说:“去换了裙子再来说话。”
陆繁英据此已经知道虞之渊心软了,“先跟王爷说完了话,妾身……”
“现在就去。”虞之渊疲惫地捂着脸,躺倒在西间躺椅上。
陆繁英换了裙子进来,还没站多大会子,就听虞之渊叹息了三四声。
“你们一个个都是有大主意的,个个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个个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虞之渊苍凉的声音从遮住脸的手掌下传出。
“王爷。”陆繁英立时走到他身边。
虞之渊拉着她的手盖在自己脸颊上。
陆繁英只觉掌心下微微有些湿润,刹那间也跟着心酸起来,“王爷,母妃也是为你好。”
“那为何不告诉我,到底是如何为我好的?”虞之渊道。
陆繁英蹲坐在躺椅边,待要把手抽回来,又见虞之渊把自己的手压在她手上,手掌下越发的湿润,这才忍不住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几天,总有人偷偷摸摸地来王府送礼,送的东西不多,但都是极其贵重的。母亲今儿个来,也是为了不少人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