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若是姐姐知道父亲这么纵容小星星,不定心里作何感想。
与京城隔着千山万水的子规城黑风寨里,山风阵阵,同样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的金折桂趴在窗户边上,一边喝肉汤,一边把骨头从窗口扔下去,看两只狗挠着墙蹦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岳父岳母回京了。”玉破禅打了个哈欠,趴在床边看《春秋》,扫向光影中的金折桂,见她竟是只有肚子慢慢鼓起,四肢脸庞除了最初有些丰盈,这两月过去,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回去了也好,若是慕容部落的事早处置了,就能叫他们临走前来黑风寨瞧瞧。”金折桂深吸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把手中的肉汤喝干净,远远地听见哨兵打呼哨,细细分辨,是山后的哨兵,就对玉破禅道:“山后有事。”
玉破禅早在听见呼哨的时候就起身穿衣,边穿衣裳,边道:“金祖母都在京城建了黑风寨,岳父岳母要看黑风寨,哪里用得着出塞?”穿了衣裳,见金折桂也要出去,便拿了大氅给她披上,然后搀扶她小心地下楼,出了门,就见拓跋平沙、梁松二人激动地过来。
“慕容十三送马来了。”拓跋平沙原当那些马丢了,再寻不回来,不想慕容部落又把马送来了,不禁激动万分。
“八少爷、小前辈前去看看。”梁松也是万分激动,提着灯笼在前引路。
玉破禅搀扶着金折桂,搂着她腰肢的手情不自禁地抚过她的小腹,看她神情越发温婉,不禁有些嫉妒她肚子里的小东西。
金折桂才吃过,此时出来也是为了消食,沿着台阶一步步绕到后山,出了山门,便见一群十余匹马儿打着响鼻喷着热气立在树林中。
“这一匹是大黑的孩子。”金折桂瞧见一匹毛发乌黑的骏马,便护着肚子小心地走过去。
玉破禅紧跟着过去看,见这马儿四肢矫健、膘肥体壮,一双眸子如寒星一般锐利,忙拉着金折桂站远一些,遗憾道:“可惜这马儿不是母汗血马生的,不然当会更魁梧。”再看其他马儿,见慕容部落把他们照看得很好,便放下心来,叫阿大、阿四几人把马儿牵入山寨。
“慕容九,也送到柔然手上了?”玉破禅颇有些替慕容九惋惜,英雄末路,便是如此吧。想慕容九杀了柔然那么多将士,他落到柔然手上,定会尸骨无存。
慕容十三派来的使者不肯多说,只道:“九王子下落不明,兴许被柔然捡到了也不一定。”将马儿交割完了,当即带着人告辞。
玉破禅叫梁松略送了送,看那些人藏头露尾,便问拓跋平沙:“在慕容那探到了什么消息?”
拓跋平沙笑道:“就好似历史重演了,慕容十三带着慕容九回来的路上,就被自家部落的人偷袭,慕容九失踪,慕容十三负隅顽抗后,只带着两个亲兵赶回来。老慕容王查到是自家其他儿子干的,急着要寻回慕容九,就暗中监察众儿子。谁知走漏了风声,儿子们都怕被老慕容王偷袭,纷纷领着自家的亲信亲兵逃离了慕容王城。如今慕容又四分五裂了。”
“如今看来,慕容十三能给咱们送马,慕容部落当尽在他掌握中了。叫咱们的人留心一些,莫在草原上乱闯,仔细别被慕容十三替慕容九‘报仇’的时候误伤了。”玉破禅握着金折桂的手,听见山上一声狼叫,又见宝宝、贝贝两只“恶犬”听见那狼叫,就瑟缩在他脚下,不禁被气笑了,“徒有个空架子了。”
“可不是嘛,慕容图有个空架子了。”梁松喟叹一声,又笑了,“如此也好,谁也别想在草原一家独大,大家太太平平的,咱们子规城才好做买卖。说来,咱们的毛线,柔然皇宫里的娘儿们都喜欢呢。”
“我们的毛线?”金折桂一字一顿,狐疑地看着梁松,又转头看向玉破禅。自证实她有孕后,玉破禅日日拿了《论语》《春秋》乃至公孙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