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折桂托着脸坐着不动,玉破禅在宁王催促下提笔,为免暴露身份,有意笨拙地握笔,极力将字迹写得扭曲丑陋,心知宁王这边粮草稀少,便有意将面粉写上,又将草木灰、硫磺、水银、砂糖、铅粉、猪尿泡写上,犹犹豫豫地想不知道这些东西混在一起是什么模样。
宁王见金折桂迟迟不动笔,催促道:“折桂丫头快一些。”
“把他给我,不然我不写。”金折桂手一伸,拿到自己的拐棍,就在桌子上乱敲。
袁珏龙虎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待要提金折桂的衣领,就被阿大拦住。
“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袁珏龙冷笑。
金折桂站起来,两只手按在拐棍上,“有胆子就给我罚酒吃吃!姑奶奶一条腿断了也不当一回事,会怕了你?”说罢,忽地将自己受伤的腿一抬,将腿架在桌子上,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有胆子往这边砍,你砍呀!”
袁珏龙气急道:“王爷,这个定不是金家的千金,一身的匪气,跟市井泼皮一模一样!”
玉破禅汗颜地看向撒泼的金折桂,故意哆哆嗦嗦地说:“王爷、王爷千万别将我交给花小前辈,她这人心狠手辣得很,小的到她手上,定然没命。”双手将自己写的配方递上去,暗道金折桂千万、千万要写的跟他一样。
金折桂将腿拿下来,拖着腿走了两步,冷笑道:“他一个阶下囚,你们信爷爷、范神仙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宁王眼珠子来回看着金折桂、玉破禅,最后对金折桂软硬兼施:“折桂,小王已经把配方写了,你也写一写,要是写得好,我就把他给你。要是写的相差太多,本王爷不知道要信谁……到时候,就莫怪本王当真要砍断你的腿了。”
“写就写。”金折桂瞪了玉破禅一眼,料到玉破禅为了跟她同步,会将草木灰等写上去,于是将这几样写了,又加上硝石、木炭,再添上道士炼药常用的水银,想想宁王这边粮草紧缺,便又写上用大米与木柴一起在炉子下烧。
两份大同小异的单子拿到手,宁王不禁蹙眉,叫袁珏龙来同看,低声问:“两个单子,哪一个是真的?”只有些许差异,看着金折桂、玉破禅两个都没撒谎。
“王爷,分别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他们两人都在王爷手上。”袁珏龙吃过惊雷的苦,比宁王更巴望着早日炼出惊雷,然后一雪前耻。
“立时叫人搬来炼丹的炉子……”
“王爷不可,方才六妹妹说了一个大意,会连炉子一起炸开。该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萧综十分的惜命,唯恐县衙被炸开,连带着他也要送命。
“……那就令人在道观里炼制惊雷。”宁王先狐疑地想金折桂莫非想使诈炸死他们,随后又想,她若当真想炸死他们,怎会先提醒说炉子会炸开?“折桂今晚上别睡了……”
“不,我要睡。”
袁珏龙火气上来,冷笑道:“金小姐太不识时务了……”
“哎,跟小孩子斗什么气。”宁王好笑地指着袁珏龙,“叫阿大背着你,你在他背上睡着,等材料来了,你瞧瞧怎么配制,过会子他们去炼雷,你就去休息。”
“不,我要做臭豆腐的背。”金折桂手一伸,指向玉破禅。
玉破禅眼皮子跳跳,阿大也扭过头去,习惯了看金折桂老成的模样,不太习惯看她这发大小姐脾气的样子。
萧综果然不失时机地诋毁金折桂,“王爷,她在家的时候就这样,仗着点小聪明,就敢无法无天。”
宁王此时只想要惊雷,其他一概不管,虽金折桂此时骄纵一些,但又不是要他背,于是十分和蔼可亲地说:“小孩子家家,娇生惯养的,有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眼睛一睃,立时令袁将军去找硝石、硫磺等物。
“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