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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4 / 5)

并不是那惨死的新科状元陈光蕊,难道是这穷凶极恶的刘贼?

玄奘念头乱转,胸口如压上了一块巨石。

太过聪慧的人心智累,此言一点不假。

师父法明身怀血书却隐忍十八年不言,母亲日夜相伴奸邪十八年却也隐忍不发,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答案?其实这所谓的刘贼,乃是自己的亲身父亲?看他和母亲在一起携手看花赏鱼,正是郎才女貌琴瑟和谐。

可是,师父血书上又说得明明白白,这刘贼,就是杀死自己父亲陈光蕊的凶手,母亲也为自己取名为陈祎,而非刘祎。

一时间,玄奘感觉头脑乱如麻丝。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

只有母亲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玄奘默念心净经,让自己激荡的情绪冷静下来。

殷温娇和那奸邪刘洪坐在桃花树下,看那池中鱼儿戏水。殷温娇幽幽说道:“刘郎,我们在江州做了多久的夫妻了?”

“娇,我们在此已经一十八年。”

殷温娇一脸温柔的看着刘洪:“刘郎,我明日去金山寺祭奠法明长老后,想回长安去看父母。”

刘洪一怔,沉默半晌,说道:“娇儿,十八年时间了,想必令尊殷丞相也早就原谅了你的不好,倘若令尊令堂摒弃了前嫌要留你在长安,并要把陈光蕊调回长安任职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再做夫妻了。”

“刘郎,我们做了十八年夫妻,这一世的福分已经足够了,其实最无辜最凄惨的,是海州才子陈光蕊,他欢欢喜喜的高中状元并娶我为妻,新婚不久,却于洪江渡口死得不明不白。虽然父亲强迫我嫁他为妻,但大唐天下,陈光蕊才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

刘洪脸色惨白,怔怔的看着一池春水,过了好久,他黯然说道:“娇儿,当年我发怒打死陈光蕊,我至今也并不后悔,只要能和你多呆一天,我死而无怨。”

“陈光蕊的命债,你和我,都得偿还。老天看着这一切,我们是无法躲过去的。”殷温娇幽幽说道,“我是一个不洁的妇人,你是一个杀人凶手,在洪州万花店,也不知道陈光蕊的母亲过得怎么样了?那是一个非常善良的老人,因为路途上染病而留在了万花店。我和光蕊当年只给她留了一月的盘缠。她在日夜期盼他的儿子派人去洪州万花店接她来江州团聚,这一盼,就是一十八年。刘郎,我们做的孽,令我每天晚上都要惊醒。”这些冤孽,也是殷温娇来江州后敬佛礼佛的原因。

刘洪面如死灰:“娇儿,都是我害了你。”

“刘郎,造化弄人,令尊刘弘基和我父亲殷开山都是唐王旗下的两员猛将,情同手足。唐王战长安,令尊刘弘基一马当先,连杀敌将一十二人,生擒隋名将屈突通,两位老人当年杀进长安城击溃敌军的时候,其他唐军将领都还没有赶过来。”

“遥想当年,取长安令尊刘弘基战功第一,而我父亲也因为取长安官封陈郡公,迁丞相府掾,不久,授吏部侍郎。两人追随唐王征战天下,累立战功,情逾兄弟,深得唐王厚爱。为什么如此英雄的两人,在唐王定了天下之后,却偏偏成了一对不死不休的仇人?”殷温娇面对一池春水轻轻说道,她脸色惨然,好像在对刘洪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刘洪站起来,缓缓来回踱步,淡淡说道:“娇儿,我父亲本是江湖游侠,年轻时就杀人打架义气为先,粗人一个。令尊却是儒将,除了武功兵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唐王定天下之后,我父亲还是游侠性格,不遵国法,蔑视权贵,贪赃枉法,恣意妄为。每每犯事,唐王都看在过去打仗的时候两人睡一张床吃一碗饭的情谊上不肯降罪重罚,而令尊殷开山却每次都坚决要唐王秉公执法,重惩我父,这就是两位老人水火不容的原因。”

“令尊殷丞相饱读诗书,尊师重道,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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