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达灵界的一个营地,彤飒不再那里,她只好再走。过了两天,花日芙拖着虚弱身体走到了另一个营地,踉踉跄跄地倒在了营地的门口。此刻的花日芙见不到丝毫往日的魅力:头发乱七八糟地散落着,被割破的衣服散乱地披在身上,帽子不知丢到什么地方,或许在离开灵殿的时候就已经丢失,雪白的皮肤被灼热的阳光晒出了斑疹,又被沿途的尖物划出了一条条伤口。即便如此,花日芙感觉不到疼痛,哭红了的眼睛肿胀异常,鲜红的嘴唇微微地颤动。坚持到今天,花日芙终于衰竭了,昏迷了。
昏黄的油灯,闪动的影子,灰土色的帐幕变成了布景板,上演着一场沉闷的影子戏。花日芙睁开眼睛看了看暗黄的帐子,动着试图坐起来,然而沉重的身躯和虚弱的精神状态使得她只能勉强翻身。花日芙侧身躺着,见有人撩开帐帘的一角,端着一盆清水在身边坐下:此人是彤飒。彤飒一来就看见病人醒了,道:“别动,你昏迷了两天,现在还有点烧。”
花日芙悲哀地看着彤飒,想哭却没即时哭出来,缓缓地道:“谢谢。”说着,用尽气力转了个姿势,终于在对方的辅助下坐起来,仰面倚着垫席,让彤飒来替自己擦身,许久才推开她的手,俯头道:“彤飒,我有事要告诉你。”
彤飒全然不觉大事发生,洗着布块,浅笑道:“快休息吧,其他事情等你好一点再说。”在昏暗的灯火映照下,彤飒的脸显出了柔和的美,是善良的美感。她安顿好了病人,准备离开以便让对方得到休息。
在花日芙看着这张笑脸,想起了死得不明不白的宁亚穗,一阵酸楚,连忙拉着彤飒道:“不要走,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是非常重要的事:亚穗,亚穗死了。”
彤飒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花日芙的话,转身瞪眼看泣不成声的花日芙,问道:“谁死了?谁?”
“亚穗,亚穗小姐她被宁百清害死了,就在你走后的第二天,亚穗就被秘密处决了。”花日芙哭着把她从葛期礼那里所知道的一切还有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告诉彤飒,最后道:“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亚穗,那孩子是无辜的,她所拥有的力量不是她的选择,亚穗没有错,她没有错。”花日芙搂着彤飒,把压抑多日的伤痛一次过发泄出来,掩面而哭,“对不起,对不起,安德鲁大王,我无法把亚穗小姐照顾好。”
这段话刚好被经过帐幕外的繁浩听见,繁浩没有闯入,他觉得就这么闯入打搅对花日芙发泄感情不是件好事,而且自己也未必能劝解对方。繁浩听闻宁百清的行为,压低了声音说道:“宁百清这家伙在某些情况下就是不可靠。”一句轻蔑的话,繁浩握紧拳头,一声不吭地远离了帐幕。
彤飒听完了花日芙的话,许久不能反应:她根本想不到宁百清为了报仇而向自己制造的“女儿”宁亚穗下手,这不应该是宁百清会做出的行为;他曾经竭力地保护朋友,曾经为了去找朋友不惜冒犯规定,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能想象会出卖自己最亲的人。彤飒百思不得其解,她很想马上冲回灵殿找宁百清质问事情根由,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慰花日芙,为此她强忍着道:“哭吧,今晚我们在这里拜祭亚穗,有朝一日,我们去替她报仇。”
“不要,千万不要,我们这么做,亚穗不会得到安息的。”花日芙堵着彤飒的嘴,反来劝戒道,“难道你要让你的朋友和宁百清的朋友陷入无尽的复仇路上吗?不要,我不要。”彤飒没有反驳,紧紧地抱着花日芙一起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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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无际海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