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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成林不觉又怔了一怔,揣测于承珠说这句话的意思。于承珠看了叶成林一眼,缓缓地低下头去,心中着有所思,只顾烘火。叶成林搭讪说道:“是啊,我但愿铁镜心也能够和张大侠一同回来。”于承珠道:“嗯,铁镜心,他,他恐怕不会来了。”叶成林道:“我叔叔一向敬重他,说他文武全才,更兼熟读兵书,精通韬略,义军中就缺少这样的人材。就怕他不肯纡尊降贵,屈身草莽之中。”于承珠听叶成林不住地称赞铁镜心,禁不住想起铁镜心曾在她面前讥诮过叶成林粗鄙无文的说话,其实叶成林的文才虽然远不如铁镜心,却也不至于像他所说之甚。这霎那间,于承珠忽然有一个奇异的感觉,叶成林虽然是一个矿工的儿子,但好像比出身在“书香门第”的铁镜心还“高贵”得多。
天色沉黑,有几只夜枭低鸣飞过庙去,潮音和尚已去了许久,还未回来。于承珠道:“咦,怎么还未回来?莫非他老人家又闯出祸来了?”叶成林道:“师伯祖武功超卓,在这荒村中还能失事么?”于承珠笑道:“老人家有点莽闯,又喜欢管闲事,倒不怕他被什么红巾女贼捉去,而是怕他被什么闲事绊住了。”原来在路上他们曾听人说,夹在官军区域和义军区域的中间地带,有一个红巾女贼占山为王,十分厉害,故此于承珠拿此说笑。
话犹未了,忽听得潮音和尚哈哈大笑,推开庙门,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在背后议论我什么?”于承珠道:“不敢。”抬起头来,只见潮音和尚扶着一个鹑衣百结的叫化子,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这事情大出于承珠意外,这叫化于原来竟是毕擎大的弟弟毕愿穷。
毕愿穷衣襟染有血迹,面上透着黑气,似乎受伤不浅,但仍是那副滑稽的模祥,只见他屈了半膝,嘻嘻笑道:“叫化子的腿给人家打跛啦,没法给你姑奶奶下跪请安啦!”于承珠问道:“怎么回事?”但见潮音和尚把毕愿穷放倒地上,双指一夹,在他腿弯处起出了一枚五寸来长的钢钉,叫道:“是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中了金针圣手韩老镖头的毒针?”毕愿穷道:“说来话长,你赶快给我将那老家伙汀发了吧!”话声嘶嘶,显然是忍着痛楚,那故作滑稽的笑容更令人感到难受。
潮音和尚眉头一皱,道:“韩老镖头是一个正派的镖行人,嗯,你们怎么和他过不去?两边都是朋友,这事情我也不知怎么啦?哎呀,你怎么啦?”但见毕愿穷眼睛翻白,手指外面,口说出两个“急”字,潮音和尚急忙替他划开伤口,挤出黑血,一面叫道:“承珠,你给我跑一趟,看他们闹的什么事情,就在前面那个山口,有一群人打架,你给我拿左意,该劝架的就劝,不让劝的就撒手不管,哈哈,你们别以为我是爱管闲事的人。”
于承珠笑道:“师伯祖放心,我不给你惹事便是。叶大哥,你做事把稳,陪我走一趟吧。”两人奔到村头,只见前面山坳之间,果然有一堆人厮杀。
叶成林放缓脚步,道:“这事情可有点古怪,咱们先瞧瞧再说。”但见镖行的骑马都倒在地上,叫声凄厉,一个个樟水箱笼堆得像小山似的,镖行人围在四周,箱顶有一个老镖头盘膝而坐,拿着旱烟管,一口一口地喷着浓烟。劫镖的乃是一群乞丐,个个骑着健马,向镖行的人冲击,镖行的人看看守不住了,那老镖头把手一扬,嗤嗤之声破空而出,群丐拨转马头便跑,过了一会又攻上来。看情形是颇为忌惮那老镖头的金针暗器,想引那老镖头把暗器发完了,再大举劫镖。
那老镖头喝道:“你们是丐帮的吗?”为首的一个壮丐笑道:“你既然知道,这个交情你怎么还不肯卖呢?将解药交出,镖银留下,哈哈,咱们绝不会把你难为。”那老镖头喝道:“胡说,想丐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