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于承珠不解他的深情,“呀,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你!”继而后悔,他后悔的倒不是因为损害了义军,而是怕义军覆败之后,天下英雄也会像于承珠那样的想法,把罪过“推”到他的头上,“这群乌合之众,本来就不能抵挡官军的围剿,我泄不泄漏军情,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必败之局。不过于姐姐既然这样责备我,我倒不可不表明心迹了。纵教身死名裂,我也要向她证明我是一个英雄。”终而想起了一个念头,要做一个令于承珠崇拜的英雄,决意来助叶成林脱险。
他本来聪明,编好一套说词,索性就投到浙江巡抚张骥的军中,这时毕擎天已经投降,张骥的大军正指向屯溪。张骥是他父亲铁钹的学生,这次拆散义军,招降毕擎天等事,又都是因为先从铁镜心处得知了义军的军情,这才能顺利进行的。见铁镜心投到,自然收纳,准备完全“平定”了“叛乱”之后,给铁镜心奏报一个大大的军功。这一晚官军将叶成林困在山上,铁镜心便向张骥请求,前来招降叶成林,张骥果然一点都不疑心,还给了他一封亲笔招降的信件。
叶成林哪里知道铁镜心这样复杂的心情,心中正在判断铁镜心的来意,只听得铁镜心缓缓说道:“你们若想脱险,只有两条路走。”叶成林道:“愿闻其详。”铁镜心道:“第一条路是像毕擎天那样投降朝廷,张骥答应给一个水师提督你做。喏?这是他的招降信件。”叶成林勃然大怒,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铁镜心纵声大笑,一把将那封招降信扯得稀烂,笑道:“我也知道你不是像毕擎天那样没有骨头的奴才,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了。不过,你也不是将才,为什么要死守屯溪一地?”凌云凤眉头一皱,道:“铁公子,你是来耻笑咱们,还是诚心助咱们脱险?你是将才,突围之后,自们奉你做十八省的大龙头。”铁镜心大笑道,“我稀罕做你们的大龙头?我早说过,全是看在于小姐的份上。”凌云凤实在看不惯铁镜心的气焰,但为了要让叶成林脱险,忍气说道:“好,那么咱们就向你请教锦囊妙计!”
铁镜心道:“你既不愿投降,那么咱们只有走第二条路,乘夜突围。”叶成林道:“官军重重围困,就算冲得下山,也还是在官军包围之中。”铁镜心道:“我自有神机妙算,何须你们多虑?一切听我指挥,管保你能突围便是。”凌云凤心道:“怪不得承珠妹妹不喜欢他,他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来救咱们突围,本来令人欣佩,但他这副神气,却是像来施恩似的,那却教人反感了。哼,要不是为了叶大哥和这千多弟兄,我就宁愿战死也不受他的恩惠。”但见叶成林抱拳施礼道:“今旗在此,一切听凭公子调度。”毫无愠色,凌云凤暗暗佩服他的气度。
铁镜心接过令旗,缓缓说道:“山后有条小路,可以直通婺源,这一路官军的兵力最为薄弱。”叶成林道:“这一条路全是崎岖的山路。我已看过地形,通向外面的那条峡谷荆棘遮道,甚不易走,只要有数百官军扼守对山,咱们就都是瓮中之鳖。”铁镜心愠道:“兵洁有云:临危用险,又云:虚老实之,实老虚之。官军就因为料到你们不敢从这条路突围,所以才不安置重兵。其他几条路是好走得多,但都伏下了数千弓箭手与挠钩手,凶险更甚。好吧,依不依从我的计策,全都听你。”原来铁镜心在张骥的慕中,官军进军的计划,他都了如指掌,“兵法”云云,不过是他故意炫耀才华,要想折服叶成林罢了。
叶成林双目炯炯,过了半刻,施礼说道:“小弟见识低微,愚者多虑,铁公子请勿见怪。”叶成林聪明内蕴,见铁镜心能够从官军那边从容走来,也猜到了他必定是利用他父亲的关系,与官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