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少年立在不遠處,還拿著鞭子,衣袍未亂,帷帽仍在。
圍觀群眾都驚呆了。
很快人群里響起了連續不斷的討論聲。
「劉師兄居然輸了!」
「虧我還押了他,氣死我了,要賠光了!」
「這少年是什麼來頭?有點厲害啊!」
「該死,竟然讓那少年贏了。」
還有很多很多的聲音,持續不斷地鑽進了男子的耳朵里。
他怎麼可能會輸?這不可能!
他一定在做夢!
男子低著頭,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睛瞪得很大,眼眶幾乎都要裂開,他十分不甘地抬起頭,正巧帷帽的帘子被一陣大風吹得浮動,他好像看見了一個上揚的唇角。
那個少年……他在笑,他在嘲笑,他在嘲笑自己!
他在諷刺自己!
他是一個失敗者!
不,他不是!
他潛心修煉了幾十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在闡微大會上奪得前十,這樣才能拜入大門派,得到很好的資源,前途無限。
而現在,這個夢被少年毀了。
男子頓時氣血上涌,眼睛裡通紅一片,只要能殺了他……
他站起身,朝少年的方向衝過去。
這一切的發生於電光火石之間,薛檬來不及反應,而饒昔眯起了眼,那個男子的動作在他眼睛無所遁形。
正當他準備出手時,那少年忽然跳躍起來,柔韌的身體彎成了一個常人無法達到的角度,他腳尖蓄力,踢上了男子的胸膛。
男子的身體被踢下了擂台,肋骨斷裂的咔嚓聲,響得每個人都聽見了,那男子嘔出好幾口血,已經昏死過去。
圍觀群眾一片譁然。
少年站在擂台上,一襲紅衣泣血,男子的血染在了上面,只是加深了紅衣的顏色。
他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嘲諷和譏誚。
「你們修真界,就都是這樣一些背後偷襲的小人嗎?」
聲音不大,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原本嘈雜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下來。
有人不服氣地開口。
「你這人在說什麼呢!」
「你什麼意思!」
少年輕笑一聲,把帷帽掀開丟掉,露出了一張媚骨天成的臉蛋,唇如硃砂,眼若春花。
那笑聲似乎帶著幾分迤邐旖旎,直叫人酥了半邊身子。
「我說得不對嗎?」
這聲音中似乎有著奇怪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贊同他。
甚至已經有修士露出了痴迷的表情,眼神迷離,嘴裡說出的話,把包括自己在內的修士貶得一無是處。
早在少年開口的時候,饒昔就挑了挑眉,原來是個熟人。
此時沈願發動了攝魂術,他就正巧一動不動直直看著他,墨色的眼睛裡寫著赤裸裸的吃瓜。
薛檬沒有受到影響,他神色一厲,站到饒昔面前,拔出了劍,劍尖指著沈願。
「魔修,休得猖狂!」
這一聲魔修,仿佛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泛起了無窮無盡的漣漪。
在還沒有被迷惑的修士中,像忽然漲潮了一樣炸起來。
「魔修,這個人是魔修!」
「難怪身法奇怪,原來是個魔修!」
「魔修果然就是心狠手辣!」
「殺了他!」
沈願站在擂台上,撩了撩墨色的長髮,嗤笑了一聲,那雙漂亮的狐狸眼泛著粼粼波光,「若這是心狠手辣?那我可比不過那個道貌岸然的道修。」
「喂!老頭們,」沈願的目光對著那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