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他有傅大人,那魔尊肯定不是傅大人的對手。
沈願不斷東張西望,等到看到魔宮裡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下仆,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他才壓下心裡的煩躁,揚起笑臉看過去。
「尊上是什麼意思?」
下仆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領著他往前走去,「請跟我來,尊上正在主殿等著你。」
沈願眼觀鼻鼻觀心,低頭跟著下仆往裡走,模樣看起來十分老實。
走過白玉主道,他看到了坐在前方正盯著他的黑袍男人。
男人那雙紅色的眸子泛著審視和探究,正上下打量著他。
那來自大乘期的凝視,讓沈願下意識縮了縮頭,把脖子縮了下去,力求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你就是沈願?」
沈願怔了一下,隨後立刻誠惶誠恐地點頭,白皙小臉隱隱約約透著悽惶和惘然,「是的。」
他似乎不明白魔尊忽然問他名字是什麼意思,而是把姿態放到了最低,根本不敢抬頭。
「本尊聽說,你哄騙了合歡宗宗主王栗那個蠢貨,在合歡宗騙吃騙喝已經一年了吧。」
紅髮男人的右手摩擦了一下扶手上的金龍紋,語氣平穩地繼續說:「在這一年之前,你不斷在修真界哄騙修士,不論是正道還是魔修,被你哄騙過的人可以排滿了魔宮,就算你已經在合歡宗呆了下來,哄騙的行為仍舊沒有停止。」
沈願:「?」
魔尊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你提倡的宗旨嗎?怎麼還數落我起來了,你自己都老是搞正道的事情。
沈願壓下心裡的腹誹,那雙魅惑的狐狸眼泛著幾分茫然之意,小臉迷茫一片。
「尊上,我是來拿你讓我去正道搞事情的報酬的。」
坐在旁邊的白衣青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游辭下意識看了青年一眼,見他黑眸里的情緒不明,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裡一陣難以言說的心悸感。
男人猛拍了一下桌子,沒控制住手裡的力度。
紅木桌在他手下泛起了一陣又一陣肉眼可見的深刻裂縫,沒一會兒,整張桌子宛如被錘子狠狠地打了一下,裂成了一地碎木。
被風一吹,地上只剩下了幾塊偏大的木頭孤零零地立著。
游辭:「……」
這巨大的聲音讓沈願沒忍住抬起頭來,在看到坐在男人身邊正在喝茶的青年後,他瞪大了狐狸眼。
傅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游辭見他那雙眼睛看了饒昔好幾眼,半天沒有移開,倏然站起身來,走到了沈願的面前,身上的大乘期威壓帶著翻山倒海之勢朝著沈願而去。
「沈願,給本尊做事你還想要報酬,誰給你的膽子,你如今攀附的王栗那個蠢貨都不敢這麼跟本尊說話。」
游辭面涼如水地反問:「你的小命是不想要了?」
沈願連忙俯下了身,全身顫抖如篩糠,骨寒毛豎,小臉慘白:「魔尊饒命!」
雖然有上品法寶的保護,他全身的骨骼不至於被壓得錯位,但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演出他嚇得要死的感覺,才能有一線生機。
經歷過好幾次這種關頭的沈願低著頭如是想到。
看少年抖得像是要暈過去,游辭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收回了威壓,揚聲道:「來人,送客!」
沈願似乎被嚇得連走動都不敢了,被下仆抓著才能站起來,他身體有些癱軟,艱難地被帶出了主殿。
誰都沒有注意到,似乎連走路都困難的紅字少年眼裡閃過幾分無法掩飾的憤怒,幾乎快化成了實質的火焰。
他一定要抹黑這個又小氣又讓他在傅大人面前丟臉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