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震驚又失望的目光。
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緩緩把一層又一層剝開,最後只剩下一點紅。
梁鏡優意識到的時候——
他站在遠處,仿佛在慢慢地看著這個荒誕的世界一點一點被未知吞噬。
饒昔呢?
嘩——
眼前的景象破碎成一塊又一塊的碎片。他像是處於時光的長河邊,河流里流過無數的他不曾觸碰到的場景碎片。
他在黑暗的虛空縫隙處,摸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他看到七歲的饒昔,晃著腳丫,坐在飛船上喝牛奶。
他看到五歲的自己,從帕廷索宮的廢墟中探出腦袋。
他看到二十歲的饒昔,緊緊地抱著茸茸,身體在發抖。
……
最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半被吞噬的碎片——饒昔那雙蘊含著陰鬱、如同寶石破裂般的眼睛。
原來……是這樣啊。
躺在床上的少年,沒忍住把手向上移,遮了一下眼睛。
旁邊故意背對他的青年,忽然翻了個身,向他的方向靠近。
青年身上的體溫傳遞到了他的身上,是可以觸碰到的、真實的溫熱的溫度。
梁鏡優伸出手,緊緊地把熟睡的青年抱入懷中。
青年的腦袋正巧抵在了少年的胸膛。他睡得很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動了幾下,很快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不動了。
梁鏡優親了親他的額頭,良久才閉上眼。
……
翌日。
饒昔一醒來就看到了一個形狀精緻的鎖骨。他眨了眨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上手摸了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他漲紅了臉,想要飛快從床上消失。
饒昔伸出手,用盡全力摁住,累得滿頭大汗,也沒從梁鏡優懷裡鑽出來。
他氣得瞪圓了眼,又看到少年已經睜開的眼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饒昔氣呼呼地說:「你就在這眼睜睜地看著我半天出不來?」
梁鏡優聞言一笑,低笑著去親饒昔的臉。
「昔昔是不是又忘了這是在遊戲裡?」
「……」
饒昔一把揮開他的臉,眼神兇巴巴,「既然知道是在遊戲裡,還不快點把我鬆開!」
「不松。」
「?」
饒昔正準備發火,看到少年忽然湊上前,「我昨天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昔昔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要我了。」
他聲音低低的,眸中浮現著絲絲縷縷的難過,像是藤蔓般纏住了饒昔的心。
「就是一個噩夢而已。」饒昔側過頭,彆扭地抱了他一下,說,「不會不要你的。」
梁鏡優不動,只是用那雙鮮紅的眼眸看著他。
饒昔心有些軟。
他閉上眼,小心地親了一下樑鏡優的額頭。
還未離開,就被少年反過身按在了床上。很快,一個兇狠的帶著力度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像是驟然落下的雷,驚動天地,響徹雲霄。
饒昔被親得喘不過氣來。
他下意識伸出手推拒少年,只是手停在了少年的胸膛,卻沒有繼續動作。
不知道是什麼動作後,他看到少年從紅色劉海里露出來的——那雙泛著委屈的眼。
饒昔頓了下,嘗試著接納少年。
他努力了一會兒,還是喘不過氣來,最後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饒昔心想他不幹了!
青年忍不住嗚咽,像是聲音都碎掉,「小梁……你不……」
梁鏡優親了親他眼角流出的淚,一點一點,仿佛在用唇描繪他眼睛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