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位仙師,」客棧老闆背都不敢挺直,結結巴巴地說,「這是發生什麼了?」
客棧老闆的反應讓薛檬覺得有些尷尬,站在一邊的饒昔遞過去兩錠金子,「抱歉,修煉不甚,煩擾了掌柜,這是賠償,還望掌柜多多包涵。」
他聽著饒昔的道歉,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仙師不用如此。」
「收著吧。」饒昔說。
客棧老闆總算收了金子。他的客棧開了夠久了,經常有修士下榻,有時候修士住著住著忽然打起來,打著打著到外面去了,人都找不到,何談賠償,更何況他也不敢去要賠償。
這一次是同樣的事情,眼前的青年修士同他道歉,還給了他這麼多賠償,早就夠抵消他的損失好幾倍了。
想到此處,客棧老闆問道:「仙師,這個房間應該不能住人了,不如換一間?」
饒昔搖了搖頭,「不用麻煩,掌柜回去睡吧。」
「不用再另出銀子,這已經夠了。」客棧老闆晃了晃手中的金子,言語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無礙。」他拒絕後,看到客棧老闆情緒低落,還是解釋了一下,「修士不用睡覺,可以打坐修煉一個晚上。」
「原來如此,」客棧老闆高高興興地說,「是我見識短淺了,那仙師好好修煉,有事請喊我。」
「好。」
得到饒昔的回答後,客棧老闆走了出去。
饒昔看向還杵在房間裡的薛檬,眉頭微蹙,眼裡的意思很明顯了。
等到饒昔往床榻完好無損的右邊坐下,薛檬還像個木頭一樣杵在椅子旁邊。
饒昔:「?」
薛檬看到饒昔眸子裡的疑惑,神色有些尷尬,但還是努力鼓起勇氣裝作非常嚴肅的樣子,「傅道友,我有必要留在這裡,萬一那個魔修又捲土重來呢,那樣太危險了!」
其實那小魔修不會再來了,不過饒昔撇到了少年局促不安的小動作後,還是道:「那你留下。」
少年坐在椅子上,偷偷望饒昔那邊看去,有著射入房間內的月光,他看到青年閉著眼睛打坐,月光在他的臉上落了一半,就像把銀紗鋪在了青年如玉般的臉上,長睫如蝶,唇色鮮紅。
薛檬的臉漸漸紅了。
他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些困,少年瞪著杏眼強撐了許久,還是沒撐過那困意,很快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饒昔看他睡著,從床榻上起身,他可不想在薛檬的目光下打坐一晚上,畢竟他又不需要修煉,還是睡覺最舒服。
他在地上變出了一張鋪著幾層絲絨的大床,往上面一躺,很快沉沉地睡著了。
翌日。
薛檬猛地從夢中驚醒,站起身來,因為剛睡醒,少年有些迷糊地站著。
過了一會兒,他眼睛一瞪,他昨日怎麼會忽然睡去,明明他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啊,難不成昨天又有魔修來了。
少年緊張地往旁邊一看,他看到青年還閉著眼打坐,和昨日一模一樣的模樣,才鬆了口氣,又想到剛剛自己發出的巨大聲音,忽然有些尷尬。
他小心翼翼而緩慢地挪動回椅子上,打算等到青年打坐結束。
薛檬還沒成功坐下,青年睜開眼睛了。
「薛道友。」饒昔喊了一聲。
「到!」薛檬下意識鏗鏘有力地應了聲。
饒昔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薛檬的臉在他的目光又慢慢漲紅了,好在饒昔很快收回了視線。
薛檬覺得有些丟臉,低著頭跟在饒昔的後面,一句話也不說。
等饒昔和客棧老闆說了好幾句話,委婉地拒絕了他的挽留,兩人離開了璉生城走了好長一段路,他還是這幅模樣。
「怎麼了?」饒昔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