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饒昔彎成月牙的眼眸,鬼修發現在這一瞬間自己居然有種臉紅心跳的錯覺。
等到饒昔把手放開,他依舊是一副愣愣的模樣。
饒昔用上了靈力,在他手中靈力浮現的那一剎那,他周身的氛圍就完全不一樣了。
鬼修瞪大了雙眼,呆滯地看著饒昔如今的模樣,「你……」
饒昔一把把石門推開,走了進去。
「我可以告訴你你絕對是想太多,因為——我就是那個劍修。」
聲音從密道深處傳來,這裡面的信息讓鬼修傻在了原地。
良久,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裡面的心臟已經好久沒有跳動了,但是它剛剛……動了好幾下。
……
饒昔跟隨著密道緩緩前進,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抹柔和的光,視野一下子就開闊起來。
這裡面的溫度極低,周圍的牆壁布滿了冷凝的冰花,而在最中間的寒冰床上,躺著一個雙目緊閉的白衣青年。
青年的旁邊坐著一個閉目的黑衣男人,他握著青年的一隻手,靠在寒冰床邊,長長的墨發與青年的三千青絲交纏在一起,在白色長袍上如同潑墨一般散開。
饒昔本來想叫男人,想喊出口的時候卻又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似乎遊戲系統一直在用三個問號代替了他的名字。
於是饒昔又閉上嘴,站在一邊等著男人發現他。
黑袍鬼修已經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
自從青年死去,他便把青年的屍體收在了這個密室里,每一天,他都會來這裡看青年,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青年在他小時候的記憶里非常厲害,他只能仰望他,只是沒想到第三次見面的時候,青年居然變得那麼弱了。
他不知道青年身上發生了什麼,也沒能在青年死後找到他的靈魂,明明在修真界這是他管轄的領域。他明明變得比之前厲害多了,還成了鬼王,卻還是沒辦法把青年找回來。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黑袍鬼修忽然睜開了眼睛,視線轉向了斜後方,凌亂的墨發襯得那雙只有白色的眼瞳更加詭異。
饒昔平穩地站在原地,神情沒有一絲改變,他有點好奇,他臉和修為都變來變去的,鬼修是否能不受影響直接認出他。
下一刻,黑袍鬼修陡然跑過去,用力地抱住了青年,兩隻手抱得緊緊的,仿佛只要鬆了一點青年就會跑掉一樣。
饒昔失笑,伸出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忽然慢慢紅了眼眶,穩如磐石的身軀似乎都在顫抖,他緩緩垂下雙眸,眼睫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我找了你很久很久,怎麼也找不到你,是不是因為我跟你的好友打架,你就不要我了。」
「別想太多,沒有不要你,」饒昔的笑容顯得有點無奈,「不過,是什麼給了你我很弱的錯覺?」他指了指寒冰床上的屍體,「那個是我的身外化身,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我才是我的真身。」
「你只需要知道,沒有人可以殺死我。所以,下一次我的身外化身又死了的話,淡定一點。」
語畢,饒昔掙脫開了男人的懷抱,他走到了寒冰床旁邊,周身的靈力浮現出來,一瞬間就把屍體毀屍滅跡。
他邊做邊說:「管管你的屬下,讓他們沒事幹不要亂說話,不然我真把他們的嘴給縫起來。」
黑袍鬼修站在饒昔的身後,他感受著指尖的溫度,手指微動了幾下就藏回了袖子裡。
聽到這話,他輕輕應了一聲。
他看著青年指尖處如同溪水一般流動的靈力,那樣渾厚的程度,那樣嫻熟的使用方式。
青年怎麼這麼厲害呢,好像他無論如何努力,也永遠都落後他一步似的,等到他能真正強大到可以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