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人群纷纷快闪过被马蹄践踏的危险时,乘着快马离开此地。
也许是受到控马人的意念所感,座下的马儿奔驰得疾快,马蹄翻飞如箭,殒星用力夹紧了几次摇摇欲落马的震玉,一手紧拉着手中的缰绳,促马儿跃过了最后一批困拦住他的守卫,当马蹄再度踏上大地时,他再次挟紧了马腹催促,宛如一颗流星般地匆匆离开这座以血搭造的祭天之台,和那群贪婪嗜血的人类。
不知跑了多久,以为自己已经甩脱了身后大批追兵的殒星,方缓缓停下马势,眼前便已一花,抱着震玉一同跌落在一旁的草丛里。
鲜血凝在他的眼帘上,浑身是痛的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模模糊糊中,他摸到了震玉,费力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时,他看见一双青色的鞋,就静立在他的眼前。
“不都告诉过你别自投罗网了吗?”带嘲笑的耳熟的男音,在他不辨四处、难分景况的时候,翩翩传抵他的耳际。
他几乎张不开双眼,“你……”是那夜的那个人?
“啧,居然弄成这样。”将他全身上上下下打量完一回后的燕吹笛,啧啧有声地撇着嘴角,“怎样?痛快吗?”
“救她……”殒星勉力地想将一身是伤的震玉推向他的方向去。
“救她?”他好笑地绕高了眼眉,“你有没有说错?”这个女人不过也只是受点皮肉伤而已,而他这只鬼却受了即将魂飞魄散的重创,他有没有弄错救命的先后顺序?
以为他是因为怕鬼而不愿救震玉,怕他误会,殒星连忙想解释,“她是人,不是鬼……”
“废话,我又不是眼盲。”燕吹笛的表情更是不屑了,“你这只鬼也真有趣,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闲情关心她?”
“救救她,求你……”不理会他冷嘲热讽的殒星,现下一心只想请这个人,救救为他而如此伤重的震玉。
他耸耸两肩,“抱歉,我没那个闲情逸致。”
“不要求他……”震玉却在此时睁开了眼,乏力地一手推紧搂着她的殒星,“你快走,别管我……”
殒星怎么也不肯放开她,“不行,你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好不容易她才自鬼门关口走回来两回,可这次,却是为了他这只鬼丧命?不行,他决不能允许。
震玉力竭地垂下眼,依依不舍地握住他的大掌,“欠你的大恩大德,如果有来世,我定会还给你……”
被人冷落在一旁的燕吹笛两手环着胸,不客气地睨着他们俩。
“够了没有?”想恩爱、想谈情,也不必挑这个节骨眼吧?
“我们——”他才想解释,就见燕吹笛冷冷地一手指着他身侧的震玉。
“喂,她昏过去了。”这就是废话太多浪费时间的下场。
“救她,救救她……”在这节骨眼上头,实在是别无他法了,将他视为救震玉浮木的殒星,不住地向他低首恳求。
“众生之中,我什么都救,就唯有人不救……”燕吹笛朝他摇摇手打回票,在说的同时,讶异地看向身后的远处,“唷,瞧瞧你。你这家伙是引来了哪一号高人啊?居然连轩辕小子都亲自出马了。”
“谁?”他紧张地回过头去。
“要是给他撞上了,别说三魂,你就连七魄也保不住。”燕吹笛一手抚着下颔,思索了半晌后,便弯下身来想拉起他,“这样吧,那家伙就由我来打发,你快走。”
“她呢?”他紧搂着震玉不放。
“你烦不烦呀?干啥一句话老要我重复?”燕吹笛被他的牛皮气惹毛了,“放开她,再不走,你就走不成了!”
“她与我一道。”殒星的目光却是依然坚定执着,一字字地道,“她走,我就走,她死,我陪她。”
“你……”燕吹笛被他的固执气得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