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三的说法,只要把那块翡翠放回原地,降头就能破解,所以通地七只带了地图和我的那块翡翠就离开了,我并没跟去。离开之前,他把我和池小姐福妈都带到了古玩店,应该是不放心让几个女人单独住。看得出来,他和那里的老板关系匪浅。那人看到我和池小姐的时候,有些惊讶,只也没问什么,立刻带我们进去,把我们安顿在了后面的一个四合院里。
我几乎没出去过一步路,每天只是在这个四方的院子里,看着池小姐绣花,或者陪她说话。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却又不乏梦幻,极爱昆曲,偶尔经不住我撺掇,也会唱一段给我听,嗓音圆润婉转。
大约一个月后,已经是秋天了,通地七还没回来。有天早晨醒来洗脸的时候,我在自己的手背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红点,红得刺目。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多了这点红,仿佛点了颗殷红的朱砂,美丽而诡异。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幽暗而冰凉。
第二天,第三天,这个红点渐渐有些变大,然后边上冒出了第二颗。
我的母亲病发的开始,也是手背上的一个红点,渐渐扩散到四肢,直到全身。一开始很慢很慢,但越到后面,就会以几何式的速度扩增。
我知道我身上一直背负着这厄运,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早,我还这么年轻,它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我伸出了它的狰狞之爪。
半个月后,池小姐也终于发现了我手背上的几点朱砂,现在它们像一朵梅花,美而艳。
“可能被蚊虫叮咬了。”
她关心地询问我时,我笑着这样说道。
她皱了下眉:“秋天的花蚊咬人最疼了。你等着,我拿花露水给你擦擦。”
我笑着道谢,任由她给我擦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忽然又叹了口气,眉间有些愁绪。
我知道通地七现在已经是她唯一的天了,她自然想念。我也想念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进展得如何了。
“唱一段给我听吧,我喜欢听。”
我说道。
她微微笑了下,开始轻声唱道:
……你一人无依无靠,须要招一个美郎君。你这样一个美人,就是西天活佛也动情……”
我知道她在唱这时流行的一段《狐思》,说的是狐王的女儿玉面仙姑思春,獾婆劝她勾牛魔王时的一段唱词。
“若得同衾好合一条心,便是死了也甘心……”
我坐在青砖黑瓦的天井之中,听她清丽婉转的嗓音,发呆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楼少白。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把他赶出了我的思绪。最近我总是想起他。
再半个月,在我手背上的红点已经扩散到手腕和下臂的时候,有一天,通地七回来了。他看起来清瘦了许多。
“怎么样?”
我紧张,忍不住这样问他。
他望着我,一语不发。
我缩在袖中的指尖渐渐有些凉了下来。其实我大约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不甘心而已。
“找不到?……”
他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困惑。
“我找到了入口,并且进入了地宫,但是……”
“怎么样?”
我的心再次猛烈地跳了起来。
“那并不是一座严格意义的地宫,只是一个在地下的密室。里面除了正中有个祭台,空无一物。但祭台上的底座上,却已经竖了一块和你的一模一样的玉!我不敢动,所以只能先回来了。”
我目瞪口呆,脑子里顿时乱糟糟一片。
之前我只想着把翡翠放回原地,我就能解降。但是我却忘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