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舀了一勺,粥已经不烫了,“来。”
汤匙碰到了盛又夏的嘴边,她抬起眼帘,看到男人满面倦色,下巴上冒出了明显的乌青色,还没有时间刮。
她终究是张了下嘴。
盛又夏一口热粥含在嘴里,却怎么都咽不下,“我真的够了,你也一晚上没吃了,吃点。”
“我把你喂饱了再说。”
盛又夏勉勉强强吃了几口后,将手搭在傅时律的手腕上。
“真的饱了。”
傅时律也不再勉强她,草草的就把剩下的给吃完了。
一直等到傍晚的时候,女警接了个电话。
“真的?太好了,现在人在哪?”
盛又夏晦暗的脸上扬起了希冀,傅时律立马站起身来,“是不是找到了?”
“对,抓住那几个人了,被绑架的那人现在已经被紧急送到了华兴医院。”
盛又夏着急慌忙地从沙发上撑起身,“我想见一见她。”
女警答应了,“好,我这就带你过去。”
华兴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女人转过脸来。
盛又夏匆忙进去的脚步猛地顿住,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不是跟她视频的女人。
医生在旁边查看她的伤势,马上就准备进手术室了。
“一般在六到八小时之内,断指的再植成功率会更高,这个时间太长了。”
“医生,求你救救我……”
时间紧急,女警也只能争取到一点的时间。
她问旁边的盛又夏一句,“这是你妈妈吗?”
盛又夏定定地看着,摇了头,“不是,她也不是跟我打视频的那人。”
虽然头发一样长,穿着一样的衣服,就连长相都有些相似,但盛又夏可以断定,不是。
另一名站着的警察闻言,适时插了一句话,“那根断指已经看过了,就是她的。”
女人满面惊恐,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
“是他们让我冒充你妈妈的,也是他们把我绑过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我妈到底在哪?”
女人一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现场就我一个人被绑了,那声‘夏夏’也是他们让我喊的。”
盛又夏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傅时律搂住了她的肩膀。
她嘴里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知道,这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真相了。
“夏夏,我送你回家,先睡一会好不好?”
医生接到了个电话,“手术室准备好了,快,赶紧手术!”
盛又夏被傅时律拉到了病房外,她这会很憔悴,以往的明艳灿烂,都在这一个晚上被蒙了层晦暗。
“走,先回家。”
盛又夏站着没动,“我想去绑架的现场看看,也许会有线索。”
傅时律看她唇色发白,明明熬得都快站不住了,眉宇间却依旧倔强。
“夏夏……”男人的口气很沉,跟外面灰压压的天空一样。
他不想看她自我折磨,只能尽快,将她从幻想中抽离出来。“那不是妈,只是个跟你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盛又夏解释不通,就不解释了。
“傅时律,你陪我过去一趟好吗?”
两人正说着话,却有个护士快步跑来了,“傅主任,打您电话没人接,有个病人紧急出了点状况……”
盛又夏嘴角轻瘪了下,一瞬间,将最后的那点委屈藏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