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便转身出去了,出帐却叹出一声。
“听雪,真的这样做吗?”苗矣从身后走来,眉间亦是带着丝犹豫。
听雪淡淡一瞥苗矣,“不出五日,必然临产,没有时间。”
苗矣叹道,“从我认识这个丫头,看她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自己的命,唯一宝贝的什么似的就是这个孩子——”、
听雪闻此轻轻冷哼一声,苗矣闻此突然双膝跪地,“对不起,你曾经救过我们整个太平村的人,可是听雪,我真的没有办法破族规,而且——之前也许还行,现在她蛊毒皆身,我怕也是无能为力——但能保证这个孩子安全的生下来,可是你若这样做了,她活过来的希望其实也很渺茫——”
听雪转身将他扶了起来,“阿伯,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
苗矣叹口气,“你要再考虑才好,以她对孩子的重视程度和现在的体力,一旦发觉孩子异样,怕是根本不可能再去努力把孩子生下来,一旦胎死腹中,更是后果不堪,一样可以很□□染母体,必须用碧泉草的引子把蛊毒牵至婴体后,立刻生产——”
听雪点点头,“我明白。”
抬头望向荒芜长天,今日她见他神思恍惚,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戒备,完全沉浸在重逢的欢欣中,也只有这样的时机,他才必须赶紧下狠手。
听雪转身向帐内走去,“药应该快凉了,可以喝了。”
婉之见听雪端药过来,皱眉摇头。
听雪柔声哄道,“听话,喝了它,不苦的,对孩子有好处。”
婉之感受到他眼中的宠溺和希冀,不忍违逆,自己都没有几天的日子了,为何还要违拗他的意思,伸手端过药,婉之看着红红的汤药,又摇了摇头,听雪直看得眼底一紧。
☆、你——给我喝了什么
婉之抬眼道,“听雪,我喝药,你去把他眼睛治好好不好?”
听雪避了她的眸光,“好。”
婉之嫣然一笑,“听雪,你是我这辈子最依赖信任的人。”
听雪闻语眼底湿润,低眉再也不敢看她端起那碗药送入口中,她最信任的人杀死了她唯一的守护,她的孩子。
婉之喝完药感觉很累。神思迷蒙,伸手握住听雪的手轻声呓语,“听雪——听雪——”
听雪低低应着她,将她深深拥在怀中,婉之软语道,“你和苗矣是好友,定然已经知道了,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听雪像哄婴儿那样拍着她,“怕吗?”
婉之轻轻的笑,“不怕,听雪,我要死了,这世上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对君离央,我不敢这样说,我怕他——受不了——”
听雪闻语说,“如今的君离央如一头受伤的狮子,戾气太重,杀气太浓,又不容人靠近——”
婉之听闻心中一疼,“以后你要帮我看着他——就算是替娉婷。你也应该好好看着他——”
听雪静静的看着她那一泓剪水清凌,“如果你的蛊毒好了,你去陪着他,他才可能好——我是没有用的。”
婉之微微一怔,继而非常伤心,在听雪面前,她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今生已经不可能了——”
语罢,忽然感觉到腹内汩汩暖流像一处涌动聚集,内息紊乱,气流交替,腹内灼热难耐,婉之痛楚的去牵听雪衣角,却无意间感受到听雪怜惜痛涩的目光,伴着体内感觉。
这目光,这感觉,便如沉重的巨石砸在对他一直柔软依赖心里,婉之努力的咬着牙不可思议的盯着听雪,“你——给我喝了什么?”
听雪握住她乱抓的手,“忍一忍,你才能去陪君离央——”
婉之的脑海中一片天塌地陷,“你对孩子——做了什么!”却无法抑制体内源源不断的辗转,那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