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不解问道:“因为你?”凌珑咬牙道:“李密说如果能让你与各帮各派拼个你死我活,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先要将你和飞驼圣主之间的仇火烧的旺些,最好将我捉起来,然后栽赃给飞驼圣主。朱山河闻言后,却不同意他这样做,还讥笑李密是窥视我的美色。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吵起来。”
二人正说着话,听见远处有人在高呼李玄的名字。
李玄听凌珑说完,虽怒火中烧,但一颗心却越冷静下来。他阴沉着脸望着高呼自己姓名的方向,冷冷道:“看来他们还没有察觉你已离开了山庄,此时或等的着急,想唤我回去再假仁假义一番。唉。。。。。。没想到朱老前辈久历江湖、经验老道,竟会被李密这厮蛊惑成了忘恩负义、重利轻友之人。罢了,此时我若故作不知,回到山庄将他们斩杀,倒是易如反掌,可如果我这样做的话又与他们有何分别!”
凌珑静静地看着李玄,问道:“我们还去泰山么?”
李玄淡淡道:“为何不去!那儿还有阿莹、姚大哥、竹叶子、白寒冰夫妇诸人等着咱们呢!”言毕,长叹一声,神情满含悲忧地望着泰山方向,喃喃道:“人在江湖,难保不变,至于变成好人还是恶人,是天意、情势、自己?或许只有时间才知。”
二人离开朱山河的山庄,打马疾奔,直到次日傍晚才到了泰安城。此时正值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为了严防反贼聚众攻城,泰安城防的极严,因此天尚有光亮时城门便已关了。
李玄和凌珑到了城下,见大门紧闭,抬眼见城垛上旌旗烈烈,虽有数十个兵丁往来巡逻,但冰冷的城垛背后似乎有几百双犀利紧张的眼睛盯着城外。二人无奈,只得拨转马头四处寻找借宿之地。又胡乱走了片时,恰好遇见一位挑柴的老农,相问之下才知前几天有数千悍匪曾攻打过泰安城,如今朝廷为了防止贼人围城,正实施坚壁清野的战略。老农看二人衣衫单薄,不住摇头叹息,又道往东十几里外有个老庙村,那里的房子较多,或许能找到借宿之地。二人连忙相谢,顾不得休息,便往老庙村赶去。一路上,凌珑见李玄一言不打马赶路,心知他仍然对朱山河和李密设计谋害他们一事难以释怀。若救命恩情换得狼子野心,无论是谁心情也不会好。
凌珑与李玄相处这些日子,已知他是个心底宽厚之人,也是最见不得别人不仁不义。
但江湖本就是个争夺名利、尔虞我诈的大染缸,纵使心怀侠义、赤胆忠诚之人也难保不被沾染上别样色彩。所以,若是放得开的聪明人,能在顺势而为中尽量保住自己的信念,已是稀罕。但她也明白,像李玄这样生生死死过几回,却仍把侠义信念十分看重的人,能不回头去找李密和朱山河算账,已然难得,可要他在短时间内做到顺势而为,简直比登天还难。凌珑一语不,紧紧地跟着李玄打马狂奔。
李玄打马疾驰,见凌珑不声不响的跟在自己后面,知道她想要安慰自己,却又不知从何处安慰,不由涌动歉意,心下道:“她先前看我的眼神为何隐含忧郁色彩?是因为我把心里的不痛快表露在脸上。。。。。。唉,我气量也太小了。其实如凌珑这样冷静、淡然的人儿,本可在少室山中过着逍遥自在安静的生活,可她为挣脱凌菊然先祖遗训的束缚,甘愿随我奔波江湖,我又怎么忍心让她承受我的坏情绪呢!”
他胡思乱想着,心情舒缓许多,想要向凌珑表达歉意,也不知如何开口,将坐骑勒住,憋了半天才道:“咱们是不是找错了方向?”凌珑见他面有愧色,心知他是想对自己表达歉意,便微微一笑道:“错就错了吧!说不定将错就错另有收获呢!”
李玄见她淡淡如菊,浅浅微笑中已然明白自己的心思,不禁高兴起来,长啸一声,继续前行。约莫行过几里,翻上一座山包,李玄见天色愈暗下来,北风劲吹,不知何时起天地间已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