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屋子,下决心改变这一切。但这种改变并非改变本性,而是改变自己之前谦和、低调、不与世人相争的温和的行事方式。
冷风劲吹,天地万物萧瑟。李玄仰天叹息一声,召唤过翱风鹏鸟,骑上鸟背的刹那,只觉得整个身与心飞舞起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轰轰烈烈,便要灰飞烟灭。不知为何,胸中突然涌动出莫名的悲壮,似秋雨白霜般让他为之感怀苍凉。
他搂紧飞翼鹏鸟,任猎猎狂风卷动衣襟,心中暗道:“人,难道必须经万事,承受所不能承受之苦,方可成就自己么?什么伤了痛了,看来皆不足虑,若能更好的活着,才是王道。”
翱风载着李玄一路向西高飞远走,忽忽数日过去,到了大巴山渔渡镇镇南的竹笋山。
竹笋山高耸挺拔,如一株向天生长的竹笋,山上怪石、怪树丛生,山势不很宽阔,却极其陡峭。李玄驾驭着翱风缓缓落下,人还未落地,便听山尖另一侧的密林中有唿喝打斗之音。他暗暗惊异,向翱风鹏鸟示意自去觅食,便缓缓往打斗声的密林走去。穿进密林,越过几块少见的怪石,见密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四五个人围成了一圈,圈内一男一女斗得正酣。李玄也不做声,凑上前望去,见圈内女子正在进攻,虽然招式凌厉,但因对方手守得极为严密,一来一往间,双方已成了矛与盾的难分难解的局面。他此时武功极高,纵然场上二人出手招式快捷,令人眼花缭乱,但他却能轻易而举分辨出二人模样。李玄见场上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无尘山庄别离后,再没见面的袁四姑娘,而与她交手打斗的却是个面有病容的书生。
袁四姑娘一边进攻一边尖声道:“金劳克,你不在金光田园中享福,为何一路跟我到这里?”
面有病容的书生金劳克闻言,微微笑着,‘唿唿’两掌将袁四姑娘凌厉的攻势化解开,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通往大巴山的路也不是你袁家人开的,任谁都可以走得。”
袁四姑娘冷哼一声,恨道:“你当然可以走,却不能跟着我走!,你们跟着我意欲何为?”
金劳克大笑道:“这真是遇见泼妇了,我们走我们的路,怎么竟会成了跟着你走呢!”
他身后一人听了也哈哈大笑,嚷道:“确实遇见泼妇了,且还遇见一个自以为是的泼妇。”另一人道:“难道她自以为是西施美女,咱们垂涎其美色?”有人笑道:“她多年来恋扯诸葛东方,除了大卖色相撒泼之外,恐怕还有铜墙铁壁脸皮功。”
李玄见金水站在袁四姑娘身后,本来一直神情木讷的看着场上的恶斗,此时听诸人嘲笑袁四姑娘,有些恼怒,喝道:“你们。。。。。。你们言语好恶毒,枉为江湖英雄。”
袁四姑娘斥道:“呸,江湖英雄?我看就是些泼皮无赖。当家的,既然他们欺人太甚,咱们就跟他们拼了。”着,‘哧’的一声,将外衣扯下来,露出紧身黑衣。
诸人正吃惊她为何突然扯去外衣,待仔细看去,这才明白其中缘由。原来袁四姑娘这身外衣颇为古怪,衣服的左右双臂、腋下两肋、胸前背后竟有数十个衣兜。这些衣兜尽管有大有,但却都鼓鼓囊囊,似乎装满了长、短、宽、窄不一的暗器。
金水见袁四姑娘扯去外衣,脸色变道:“四妹,跟这些人不值得用‘阎王圣火’之手法。”
袁四姑娘咬牙道:“凡是侮辱我们的人和瞧不上我们的人,都值得用‘阎王圣火’手法。水哥,你做好准备了么?”金水向来唯袁四姑娘马首是瞻,此刻听她如此,头道:“四妹得对。。。。。。我听你的。。。。。。可‘阎王圣火’手法一旦施展开,你我也难以囫囵啊!”袁四姑娘咬牙道:“你怕么,若是怕了,那就夺路逃命去。”
金水脸色大变,吼道:不怕呢。。。。。。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和四妹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