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禀告了一个消息,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端木亦元居然撤了对迟若娇的禁足令。
端木亦元下的那到撤足令,没人比夏茉莉更清楚他的意思,他是不打算追究迟若娇给他下毒一事。
谋害皇帝啊,那么大的罪名,足可以牵连整个迟府,为什么端木亦元要放了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她躲在寝宫外面听到的都是真的,端木亦元以皇后之位许诺迟静言,只是为了得到她手中的宝藏。
心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割,一刀一刀,隔着胸腔和衣服,根本看不出血,她却是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
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能明显感觉到在舌尖蔓延开,直达心底的那抹苦涩,就算她怀着端木亦元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又如何,在他看来,始终不如一张藏宝图重要。
他最爱的是什么?
不是她腹中唯一的骨肉,更不是陪他走过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不离不弃的夏茉莉,而是他的皇帝宝座。
看着看着,忽然眼角就湿了,有孕的人大概都容易伤感,在端木亦元很少露出伤心情绪的夏茉莉,站在他面前,忽然无声哭了起来。
端木亦元并不知道他和迟静言说话时,夏茉莉就躲在寝宫外偷听,以为她是女人的小心眼,把她揽进怀里,柔声哄道:“茉莉,不要哭,当心身子,哭多了,对孩子可不好,你听朕慢慢讲给你听,为什么要撤了迟若娇的禁足。”
夏茉莉没开口,依偎在端木亦元怀里,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像是要把活到现在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端木亦元似乎也觉得听憋闷,用力朝外吐了口气,“你和朕夫妻这么多年,朕是个多谨慎的人,你应该最清楚,所以……”
夏茉莉被他的话吸引住了,抬头,隔着眼泪望着他,端木亦元对她点点头,“你猜对了,迟若娇送来的汤里根本没毒,而是朕本打算找个机会,从她开始对她身后的迟府发难。”
话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又常常吁出口气,“是朕疏忽了,居然把升平给忘了……”
什么叫站在也中枪,升平算是知道了,她是刚得到迟若娇给端木亦元汤里下毒的事,匆匆赶来看情况,刚走到端木亦元寝宫外,就听到端木亦元在对夏茉莉解释两点,第一,他的中毒和迟若娇送来的汤没任何关系;
第二点,他之所以,没再追究迟若娇,是因为升平来求他了,毕竟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他心软了。
端木亦元毕竟是个多疑的人,话说完,还怕夏茉莉不信,又补充道:“以前常听人说,女孩外向,朕终于算是见识到了,升平还没嫁给迟延庭呢,就开始一心为迟家着想。”
升平听到这里,觉得她已经没有进去求端木亦元的必要,只要迟延庭能好好的,在夏茉莉面前的这口黑锅,她愿意一背到底。
升平离开端木亦元这里后,稍微想了想,就去了迟若娇那里。
迟若娇这里安静的出奇,她推门进去时,甚至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看到,皇宫里的人就是这么现实,连最低等的宫女和太监也是那样。
升平嘴角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冷笑,推开迟若娇那里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好乱,升平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站在门口,适应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才朝里面看去,她看到迟若娇正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中间。
地上好多东西,有被摔碎的茶盏,也有衣服,看得出来,在升平来之前,迟若娇发了很大的脾气。
她以为迟若娇情绪失控是为了端木亦元,心里暗暗好奇,为了一个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的男人,这样疯狂的自我虐待,到底值不值得。
如果她知道,所谓的中毒,根本就是端木亦元自导自演,又会怎么想。
升平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