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就自己听过关于太后的那些事后的感觉,基本已经能肯定如果偷孩子的事是真的,那么那个人肯定是范美惠。
端木亦尘目光盯着纸上的两个字,想到一件事,问这段时间密切注意京城一切动向的冷云,“范氏一族到底回京了没有?”
冷云拱手行礼,“启禀王爷,已经到达京城外,属下相信明天就会入京。”
端木亦尘很想知道端木亦元,会给被先帝亲自发配到关外的范氏一族,什么样光明正大出现在朝堂上的身份。
如冷云说的那帮,范氏明日的确会入京,范美惠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看到自己范家的任何人,非常激动。
她尤其惦记老父亲的腿伤。
正想不顾太后身份,乔装出去探望,宫人来报,说是絮妃求见。
放眼这后宫,除了林絮儿,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絮妃了。
范美惠本不想搭理她,但凡和费灵玉扯上关系的人,她都讨厌,但,转念想到她怀着端木亦元的孩子,生生忍下那口气,“让她进来。”
范美惠虽渐渐不管前朝之事,她的实力还是在,总有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会把前朝发生的事传到她耳朵里。
所以,她是知道李丞相金銮殿上状告迟静言一事,也知道在如果不是林絮儿忽然出现,她的儿子肯定能借机惩戒一下费灵玉的儿子。
要不是林絮儿的所作所为都是蠢钝之极,她也以为林絮儿是端木亦尘故意安插到宫中的。
林絮儿人未到,声音先到,而且是哭哭啼啼,令人一听就心烦的那种。
范美惠马上要见到娘家人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自然而然的,对她说话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好听点,林絮儿还真是天正的很;说难听点,她就是愚蠢到极点,都看不出范美惠脸上的不耐烦,还在痛哭流涕的告状。
她当真是很委屈,不顾形象,眼泪鼻涕一把抓。
原来,被小太监送回宫后,她看着桌子上的香蕉,心里又一通委屈,迟静言那个女人,她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居然那样讽刺她。
她大发脾气,把宫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伺候她的宫女太监,怕她出什么事,连忙去禀告端木亦元。
端木亦元很快就到了,林絮儿以为他再怎么不是真心喜欢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会帮她。
哪知道,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得她一句话说不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她,“是你要去七王府,你又回来做什么?”
低头,盯着林絮儿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睛里的阴鸷之气更重,“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林絮儿长这么大了,何时被人这样骂过。
她娇身惯养,也是有脾气的,嘴一张,端木亦元的虎口已经被她咬住。
端木亦元怒从心头起,要不是周福宁听到动静闯进来,及时拉住他,林絮儿早被他一脚踢飞,那一脚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当场滑胎。
端木亦元冷着脸,拂袖而去后,林絮儿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好久,直到有胆子大一点的宫女端水进来给她洗脸,她才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示弱。
这才会去找范美惠。
范美惠耐着性子听完她的哭诉,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当时她是被谁气出的七王府,她心里应该很清楚,既然决定回去养胎,就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一根系着绳子的香蕉而已,不喜欢,大可把它送还给迟静言。
林絮儿哭了半天,也没见范美惠有帮她呵斥端木亦元的事,心凉了一大截,抽泣了几声,也不哭了,欠了欠身走了。
黄公小声问范美惠,“太后,您还要出去吗?”
范美惠撑着额头,满脸疲倦,“不去了,等天亮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