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吴、辽两位藩王根本就不是叛乱,而是清君侧,这…”裴茗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如果不是阿哈出占据了塞北,现在老皇帝应该要给这俩儿子平反了。”
“可是割地和岁赐一出,就决计不能平反,这两人只能造反,否则岂不是相当于他丢了自己的江山。”吕行世讲出了原由,而后也反应了过来:“此外,所有知情者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了。”
原先他确实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可现在再一想,朝堂诸公都杀了,老皇帝还差这几个丘八不成?
“那少东家你…”裴茗有些担忧的问道,吕行世也是知情者,那岂不是也会对吕行世下手。
“他不敢的,我会送他全家上路。”吕行世淡然的说道。
自打上一次吕行世掀起国子监毒杀案和文党刺杀事件之后,老皇帝就不敢见吕行世了,在应付下毒方面也是极为严密,生怕吕行世把他给药死。
倒也想过除去吕行世,只是皇觉宫宫主来了一句伱也想当阿哈出后就没声了。
对于吕行世的回答,裴茗只能表示你确实是不一般。
“我看你谈吐也不一般,怎么就成了个不第秀才?”吕行世好奇的问道,总不能是因为字写的太差了吧。
“唉,本以为是我学习不精,今日听闻少东家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是我犯了朝中大忌。”
“策论一卷,我所书的便是增强武备之举,如今一想,这如何能够被取。”裴茗叹了一口气,他所写的内容,大多都是为了大嵩发展,结果却没想到因此而屡次不中。
“不再考考吗?如今老皇帝已经清除了文党,又有文武并重之意,以你的才华,举人应该不在话下。”吕行世给了个建议。
然而裴茗却摇摇头:“大嵩,腐朽矣。”
他也恨啊,他对大嵩百万岁赐和割让塞北、认可蛮人称王等事件不满,如今又听见老皇帝拿自己儿子背黑锅又掀起大狱,如何能有好感?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吕行世想到了这么一行词。
“未曾想少东家你好文…”
“别,我抄的,这一段是诸葛亮骂死王朗里的一段。”吕行世说了出处,他可不会当文抄公,毕竟他没有这么好的才华。
“额…少东家你真实诚,不过这不叫抄,应该叫做引用。”裴茗也没有想到,吕行世居然会这么说。
“是引用或者是抄,其实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你知道不是我写的就可以了。”对于吕行世来说,重点在于别瞎往他头上添什么乱七八糟的头衔就行,不是他的东西,吕行世也不会去据为己有,特别是这种没有利益相关的情况下。
“那蔡秋壑一死,老皇帝掌政,也并未做到更好,此等不似人君。”裴茗也没有继续抄和引用的问题上纠结,而是回到了原先的话题上。
“这倒是真的,蔡秋壑的能力甩了老皇帝一家子有八条街,如果不是他派人截杀我师父还烧我的琅琊阁,我也不会没事找上门跟他作对。”吕行世倒是认可蔡秋壑的能力。
如果老皇帝和蔡秋壑的身份对调,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文道馆会被玩死的,说不定蛮戎夷狄四族也得跟着死。
可惜,没有如果,作为宰相的蔡秋壑,先天无法发挥出自身的能力,甚至还会被文党内部的斗争牵扯精力。
文党是整个文官集团,哪怕他是领袖,却也无法避免内部利益冲突。
“少东家既然是去赈灾,此事怕是也得防着朝廷才行。”裴茗眼中闪过了一丝凶光来。
在他眼里,吕行世是好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