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那恶少不会再来烦她,可事事难料,做好准备总是好得。难怪恶少那么多女人竟无一所出。原来是这药捣得鬼。
为了不引起怀疑,落心决定赶快离开这里到御书屋去自习。
御书屋地处王宫的最高处,屋外的苍松翠柏间有一独立的小楼阁,拂云阁。
楼阁的尽头是叠琼台,台上有轻烟缭绕,一股淡淡的味道仿佛从松林深处吹来的柔软松香,又仿佛是琼台上的檀木熏香,吸引了落心的注意力。她手里提着各种草药的样品,到御书屋借了相应的书籍准备回落心宫用功。
忽然,舒缓而轻柔的琴声从叠琼台传来,落心一听那细腻的手法,就知道是个高手。她几个疾步跑上琼台,只见身着一袭青衣的野狼烟正对着树林抚琴,博山炉,吐出袅袅的香烟,把他衬托得,纤然出尘,俊美而飘逸。他试了试音,一个不经意的轻挑慢捻,大弦之微小弦之虚已不迟不滞地宣泄了出来,落心赶紧洗耳静听。
只听一串珍珠撒落玉盘,婉转而清脆,继而,大弦绵长如仙鹤游走,盘旋展翅;小弦虚静如时淡时密的云雾又似柳条在微风中的颤抖,平静祥和,波澜不惊。他的琴音干净无半点杂音,舒缓的仿佛自伏羲作琴,神农作瑟,他就在那里,用他的纤纤玉指接纳着百川包容着万物。溺静中,只见他指尖灵挑,手腕微动,琴音即转,闲云野鹤凌空而起,翱游于天际看海月顿开,听云佛松风,叹老木寒泉,忆百世轮回,觅知音流水……
每一根弦在他指尖的神动,都带着真实的曲韵仿佛万物在吟唱,可感动之后,一切又渐成虚空,不是那种空空荡荡地虚空感,而是那种无比深远,无比宽广的虚空,绝去尘嚣,无一物,却可容万物。
终于,仙鹤展翅而去,唯留石涧清流,平沙落雁,微音虚远……琴停时,音随风而散,心却在时空中游走,拥抱,散播……最后渗入宇宙之谷暝想,静怡。
落心简直听呆了!沉溺在他的琴声中不肯醒来。
“娘娘提这么多东西不觉得累吗?”静怡中,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把落心吵醒,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男人已转过身,头抬起正好对着她,淡淡的笑容和煦如春风,让人觉得安心而温暖。
醒过味儿来的落心顿时满脸通红,自己这大包小包的狼狈相和那琼台上如诗似画的抚琴人还真成了鲜明的对比呢!
“让监国大人笑话了!”落心不好意思的笑笑。
“春寒料峭,娘娘快请到拂云阁里小坐吧。”他优雅地站起身,为落心打开了小阁楼的门。
拂云阁里温暖舒适竟是个阅读室,两人刚一坐定,就有小宫女端上热茶。
“监国大人,那些贫民都处理好了吗?”看到他书案上有本《灾难录》,落心知道在她病重的时候,野狼烟带着整个御医院到贫民区义诊了许多天。
“刚一入冬,南方就雨雪成灾,南北蒙匈也遭遇了严重的白灾,想必很快就会有大批的难民涌到我北格天朝来,”他叹了口气,“朝廷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野狼烟的语气轻柔而真挚。
“从大人容摄万有,悲天悯人的琴声中就可以看出监国大人是位铁骨柔肠,琴心剑胆的伟男儿!”落心微笑着直视野狼烟的眼睛传达着自己由衷地赞赏。
他谦虚的轻笑,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听秋太医说,娘娘也想参加义诊!”
“是呀。落心虽没什么医术,做些科学知识的普及工作还是没问题得。”
“科学知识的普及工作?”野狼烟笑问,落心想起来这是她前世的语言,赶紧改口道:“就是教大家如何预防疾病。”
他的笑意加深,道:“像娘娘这样把天下人放在心中的王妃,恐怕整个儿北格天朝已无二选。”落心轻笑,他继续:“在南礼赏月晚会上初见娘娘时的情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