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許知月趕緊拒絕,坐下拿起筷子,「我左手也能吃。」
厲西釗坐她對面看著她吃,許知月被他盯得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別一直盯著我啊?」
厲西釗:「手怎麼樣了?」
「就這樣吧,反正也沒骨折骨裂,就是扭到了,過兩天就能好。」
她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起自己在飛機上跟亂流做鬥爭的經過,厲西釗安靜地聽,不置一詞。
許知月說了一半,見他不給反應覺得沒意思,也閉了嘴,低頭把面吃完。
之後誰都沒再說話,吃完東西厲西釗去洗碗,許知月上樓回房沖澡,關了燈重新躺上床時已經快凌晨一點。
黑暗中許知月拉住了厲西釗的手,靠近他小聲問:「真有這麼害怕?」
她聽到厲西釗略重的呼吸,片刻,後頸被他的手用力按住,厲西釗的吻也跟著落了下來。
急切的、炙熱的、不顧一切的,像是為了確認她還平平安安,就在自己身邊。
許知月慢慢閉起眼,抬手回摟住他。
第二天,和民航局的調查員約的下午一點,在星野的公司大樓見。
許知月的手看著比昨晚腫得更厲害了些,厲西釗堅持給她貼了張藥膏到手上,這幾天她肯定不能再飛了,不過在民航局那邊定性前,她本來就得停飛。
厲西釗早上沒去公司,陪著許知月在家裡吃了午飯,再跟她一起過去。
這次的事件已經由民航總局那邊接手調查,調查員清早飛到臨城,昨天航班上的機組、乘務組、安全員,和負責維修的機務都被叫了來接受問詢。
昨晚飛機降落後,有部分乘客被送去醫院做檢查,受了輕傷,除了許知月,還有個乘務員下飛機時扭傷了腳,好在都不嚴重。
沒有出人命,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到公司後許知月和厲西釗分開,厲西釗先去接待民航局的人,許知月則去了會議室等。
其他人還有比她來得更早的,蘇娉在會議室外喝咖啡,今天不用飛的顧明澤陪著她一起來的,倆人靠在一塊正在小聲說話,看到許知月過來才稍稍分開了些。
許知月走近笑著調侃了句:「你倆挺好嘛。」
蘇娉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問她:「你手怎麼樣了?」
「沒事,過兩天就能好,反正最近也不能飛了。」許知月不在意道。
顧明澤順嘴接腔:「你昨晚處理得挺好的,我要是你也會選擇穿雷暴區搏一把,落地機翼雖然有一點偏了,畢竟是在單發失效又下大雨的情況下,誰都不是神仙,不用太擔心。」
「我不擔心,」許知月微微搖頭,「我心裡有數的。」
她確實不太擔心,可能她的操作不完美,但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這就夠了。
顧明澤和蘇娉還告訴了她一個剛聽來的新消息,公司安監部門已經大致查清楚了貨艙爆炸起火原因,是有乘客偷帶了違禁品上飛機。
許知月聽得有些無言:「這是鵬城機場的安檢沒做到位吧……」
蘇娉撇嘴:「反正不是我們的問題。」
顧明澤笑了一下,指著蘇娉沖許知月說:「你倒是問題不大,不過她就倒霉了,今天一早被乘客投訴了,說她昨晚在飛機上罵人。」
許知月不可思議看向蘇娉:「你罵人了?」
蘇娉翻白眼:「沒罵,就是讓他們不想死就閉嘴坐好。」
許知月笑出聲,她都能想像昨天后面客艙是個什麼情況,蘇娉又是個急性子,要不是忍無可忍,也不會說這種話。
蘇娉:「投訴就投訴吧,大不了就是再培訓罰錢。」
許知月提醒她:「你快升乘務長了吧,這樣會對你升遷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