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迫降事件發生一星期後,許知月的手腕徹底養好時,終於得到了解除停飛的通知。
至於蘇娉那邊,投訴最後不了了之了,本來就是乘客故意找茬的情緒發泄,厲西釗的助理又特地打了招呼,結果自然無人追究。
不管怎麼說,許知月這個女朋友特權,總算起了作用。
復飛之後許知月第一個班是飛國際,去澳洲。
這還是許知月升單飛機長後第一次執飛國際航線,而且這次又有厲西釗同行。
按厲西釗自己的說法,他去那邊談個生意,同行的還有他家總部公司的人和助理,但特地選擇搭乘許知月這班飛機,總歸不是巧合。
飛機進入巡航階段,吃晚飯時,許知月一抬頭,看見前方漸次鋪開、肆意流淌在雲端的晚霞,怔了怔神。
她飛了這麼多年,累積了數千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卻從未用心欣賞過舷窗之外的景色,即便是百無聊賴的自動駕駛巡航時間,她都寧願趁機休息一會兒,而非把心神浪費在無意義的詩情畫意上。
因為這些在別人看來難得一見的景致,都是她日日所見稀疏平常的畫面。
但是今天,或許是經歷了一次劫後餘生,又想到客艙里的某人,她的心態確實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乘務長進來收餐盤時,許知月將人叫住,笑道:「幫我個忙吧?」
頭等艙中,厲西釗用完晚餐,開了閱讀燈正在看書,乘務長過來,小聲問他:「厲總,許機長邀請您去駕駛艙參觀,您去嗎?」
厲西釗抬目看向面前笑容燦爛的乘務長,對方肯定道:「許機長說,請您現在過去。」
厲西釗的目光微微一頓,他之前兩次提出要去駕駛艙參觀,都被許知月拒絕了,今天許知月竟然主動邀請了他。
駕駛艙內,知道厲西釗要來,兩位副駕駛正襟危坐,再不敢偷懶打瞌睡,並且把許知月後方的那個位置讓了出來。
厲西釗被乘務長帶進來,兩位副駕駛跟他打招呼,他隨意點了點頭,在空著的那個位置坐下,許知月全程沒有回頭,聲音傳來:「月亮快出來了。」
厲西釗知道她的意思,他曾經問許知月有沒有在飛機上看過月亮,提醒她下次注意看,那晚在衛星電話里,許知月親口說下次會試一試,今天便是她實現約定的時候。
所以邀他一起進來看。
天際依舊有大片極致渲染的紅霞,如鋪展開濃墨重彩的畫卷。
月亮從其後露出了明而亮的輪廓,躍然雲上。
皓月的光輝摻進晚霞的餘韻里,指引著航線行進的方向。
厲西釗安靜看了片刻,收回的視線落向他前方的許知月。
浮光月影停於她臉側,卻成了陪襯,不及她萬一。
他的月兒是雲上的月亮,也是他心頭唯一的明月。
沒有在駕駛艙久待,天色漸暗下後,厲西釗起身回去了客艙。
不久乘務長進來送水,遞了張字條到許知月手裡。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做的,和上回一樣,只有厲西釗這麼幼稚。
厲西釗讓她落地之後跟自己一起走,許知月笑笑,把字條收進褲子口袋裡。
旁邊神經緊繃了半天的副駕駛終於放鬆下來,調侃她:「沒想到許機長和厲總是這樣談戀愛的。」
人在駕駛艙的時候不交流,離開之後又傳字條來。
這算是情趣嗎?
許知月笑而不語。
這種事情他們念書的時候厲西釗就沒少做,這些小的習慣,她知道厲西釗是有意保留。
她也一樣,時隔十年的再一次戀愛,還能找回當初的感覺。
她很樂意陪厲西釗一起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