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他的长发,咧嘴笑问,“起这麽早干嘛?”
柏子仁眉毛抖了抖,他可不认为现在还很早,把自己的长发从对方的蹂躏里拯救出来他站起来取过电话,回头问道:“早午餐,你想吃什麽?”一边还在桌上抽屉里翻找著,“罗辑啊,你把外卖单放哪里了?”
“外卖单……”罗辑无意识的重复著这几个字,睡的迷迷糊糊的思维终於有点清醒过来,他从毯子里再次探出脑袋,皱了皱眉,“前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扔掉了啊……”
“……”柏子仁愣了愣,用了几秒锺来消化这句话,他放下电话躺回床上,“嗨,亲爱的,这下我们可没饭吃了。”
罗辑推开柏子仁靠过来的脑袋,鄙视的看了一眼对方,伸长手抓过话筒,随手按了几个数字。
“十八号套餐两份,饮料要六十九号,麻烦送到XX。”
说完之後把话筒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扔给对方,柏子仁单手接住,扣在座机上,嘴角以看得见的程度抽了抽,“别告诉我你把外卖的电话和菜单全都背下来了。”他记得他们喜欢的店有十几家,而且每家店的菜单都有个几十页。
“啊?”罗辑鄙视的看了某人一眼,故作叹息道,“那种东西看一遍就记住了好不好……”
“……”柏子仁再次抽了抽嘴角,“是吗……”他可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办到的事情,当然队长大人鬼畜一样的记忆力确实不能归於正常人的行列就对了。
既然现在解决了吃饭问题,他大可不必担心了。柏子仁拉开毯子又躺了进去,对方的体温传来过来,一种无以言说的暖意。
罗辑转个身继续去睡回笼觉,柏子仁笑著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也转过身,两人背靠背躺著,背後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幽闭恐惧症大都是童年有过被独自关进黑屋子里的经历,也有少数人是天生的,你的尖端恐惧症属於哪一种?”忽然,罗辑问道。
“怎麽?”柏子仁凑过去亲了一口,笑著说,“想当一会儿心理治疗师?”
罗辑不理他的调侃,“来说说。”
沈默良久,就在罗辑以为这次又要被对方逃过去了的时候,柏子仁开口道:“我的大哥。很小的时候,他要给我剪头发,”他耸耸肩,“结果那把邪恶的剪刀扎破了我的耳垂……”
罗辑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耳钉,“这就是你为什麽要穿耳洞?”
“真聪明。”柏子仁阴阳怪气的表扬道,换来罗辑一下肘击。
“他是个坚定的实践主义者……”完全陷入往事回忆中的柏子仁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他一直认为没有见识过丧尸的人在对丧尸的处置问题上是没有发言权的,於是在他正式进入政府机关任职的时候他就在完全没有告知我们的情况下去了疫情区,那时候的防控和隔离还没有现在这麽严格,”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去疫情区之前的家庭聚会是我最後一次见到他……你知道,在对方丧尸这个问题上,我父亲一直是坚定的主战派,他支持直接毁掉尸变地区,至於灾後重建、重度污染、幸存者救援、核辐射蔓延……这所有的问题都不足以让他动摇,现在这种状况让他烦躁不已,直接原因就是大哥的死。”柏子仁发出一声沈重的叹息,“事实上,他并不是很满意我现在的工作。”
“这些你从来都没说过……”
“抱歉。”他的指尖插进对方的碎发里,轻轻摩挲著,“不是我想瞒著你,我只是不知道怎麽开口。”
“其实,我挺喜欢你留长发的。”许久,罗辑闷闷的声音传过来。
柏子仁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对方揽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上那双微张的唇,舌尖探进去搅动著,直到对方微微抗拒著几乎窒息才放开。
四目相对,隔著瞳孔直望到对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