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卫王当初看中你,一力将你举荐入京,乃是平生之败笔,因为你根本未曾帮上卫王什么忙,现在看来,卫王倒不曾看错人。”
元公路面皮有些发涨,半是恼怒半是窘迫地道:“现在不是说我为人的时候,驸马,你就说吧,你究竟是如何打算,若是准备在此观望,那我另寻他人!”
“不是我要如何打算,而是你想如何打算?”独孤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到窗前。玻璃制的窗子外,细雨朦朦,敲打在庭院中的花草上,有几分异样的幽美。他稍稍发了下呆,然后又道:“你想怎么样呢,那位已经在先帝灵前登基了……”
“我知道是谁在拱事,元载那厮是台面上的,真正的,是卢杞!”元公路哼了一声:“这些奸邪不除,叶公就不能施展拳脚,我的意思,就是将这些奸邪一网打尽。那一位若是识趣,还可以在那个位置上当个泥塑石像,若是不识趣……叶公比周公、伊尹、霍光功劳难道小了么?”
这是要行废立之事!
独孤明眼中寒光闪动,瞪着元公路,元公路毫不示弱,回瞪着他。
“废立之举,骂名如何?”
“我愿担之!”元公路斩钉截铁地道:“废立之后,我愿承担此责,请罢我官职,逐之田园!”
“你……”独孤明先是一愣,为元公路的无私而感动,然后旋即明白,这厮是以退为进。
这厮的年纪,也不过是五十,就算是退个几年,还有起复的机会。而且,他若真替叶畅办好了废立之事,这功劳之大,叶畅怎么能不刮目相看。
即使不再复出担任官职,几世富贵,总是少不了的。
“我自知才疏学浅,叶公荐我至此高位,时人多有讥者。但叶公知遇之恩,我时刻不敢忘之,此时正我效力之时,不敢不出来。”元公路诚恳地道:“我也有私心,为子孙计,此刻也不容退缩!”
“好吧,如你所言,若是行了废立之事,你怎么能保证,换上来的就比现在的强?”独孤明摇了摇头,终于将自己所想的事情说出来:“事实上,依我所见,换谁上来,都是一样!”
“咦?”
“如今那一位,在为太孙时,虽然对卫王不算太亲近,但也是恭敬有加,言语之中,提起将来执政之后,必萧规曹随,遵循卫王之道……可是如今呢?”独孤明又问道。
李俅登基是数方合力的结果,叶畅自己在外,朝中虽然被他清理过一遍,可是五年时间,足够让一些新的不得志者出现了。这些人当然希望能得到拥立之功,至少不让叶畅独占拥立之功,所以他们上窜下跳,急着在叶畅还未回京之前就将李俅登基的事情办了。
在这之后,为了酬劳这些人,也为了收回大权,李俅提出的第一个政略,就是要将矿山的开采权彻底收归国有,其理由就是矿山多涉风水龙脉,不可不慎重行事。这个命令,使得朝中内外大哗,舆论一片讥声,而李俅却是执意不改。
他并不是年幼的皇帝,论年纪,比叶畅都还大些,自然不需要上头有个太上皇手把手管着。而叶畅在朝中的影响又如此之大,哪怕其本人远在封国,朝中的政策却还要受其遥控,对于任何一个有志向有抱负的皇帝来说,这都是不能容忍的。皇帝不能容忍,自然会有投机之人投其所好,跳出来搅事。
元公路脸色有些发青:“独孤公之意?”
“除非卫王坐上那个位置,否则这样的事情,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会发生多少遍。”独孤明终于转过身来,微笑道:“只是卫王受先帝之恩,不愿意做此举……”
“你,你……”
“卫王不愿意做,我们这些人,当然要替他做好来。”独孤明又缓缓道:“我乃大唐驸马,自然不是私心,而是一心为公……”
“原来,先前不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