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器的蜂鸣声,在安静的病房中鸣奏着。
隐约间能够听到,在这代表着生命的旋律中,还掺杂着些模糊的争论声。
声音的来源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站在病房门前,情绪显得很激动。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他的侧脸,与病房中躺在床上的这位老人,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内,躺在床上的老人。
他眉头紧皱,脸上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哀伤。
“小埃,你父亲的病情,虽然近期没有再恶化。”说话的是一名医生,他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稍微斟酌了一下,接着说道。
“但作为你父亲的主治医师,同样也是他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不得不说,这样下去,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折磨。”
中年男人沉默了。
面对这样的事情,让他实在无法做出抉择。
见对方没有说话,医生轻叹了一口气。
“你的母亲,她是同意你父亲参与尘埃计划的。”
听到医生说到尘埃计划,中年男人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有些颤抖着的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这口气汝若千钧,怎么努力也吐不出来。
良久,病房前走廊中才发出了一声带着痛楚的长叹。
这让周围的空气,都如同参入了黄连一般,与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且充满着无尽的苦涩。
但正是这意味刺激着他,加之开始变得有些焦躁的情绪,使得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而那胸膛的起伏,就像他内心的挣扎。
男人依旧说不出话来,仿佛如鲠在喉。
两人就那样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前。
现在已是凌晨,走廊上的灯光,被刻意设置得比较昏暗。
只有远处的护士站,如往常一般亮着。
忽然,一阵舒缓的铃声打破了寂静。
不一会,从护士站里走出了一名年轻的护士。
小护士头上洁白的制服小帽与脚下同样如雪的白色布鞋相得益彰,即使光线昏暗也显得十分显眼。
得益于小鞋柔软的材质,即使迈着急促的小碎步都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在护士站里坐着的时候,这名小护士就发现了病房前凝重的气氛。
所以她在小心翼翼的走近后,只敢低声细语的对医生说话。
“主任,院长找您有事,说您一直不接电话,那边的语气听上去蛮着急的。”
说话间,小护士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口的中年男人。
作为大西部地区的少数民族,他脸上更加立体的五官,配上笔挺的西装,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异样的男性魅力。
尤其是现在这种状态,隐隐间还带着一丝悲凉,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意。
小姑娘见到他们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赶紧低下脑袋,用面前的齐留海挡住自己。
她羞涩的躲在了主任身后,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这样吧,你再好好想想,我先去办公室回个电话,你想好了来找我。”
“好。”
中年男人点头,沙哑的嗓子,勉强的支撑着他发出了一点声音。
他看着远去的二人,酸涩的眼睛突然泛起一层水雾,转头看向病房内,躺在床上,全身连着各种医疗监测设备的父亲。
内心中蔓延出的无助和悲戚,让他双腿都有些发软。
像是突然失去了全部力气,他缓缓地蹲下,倚在墙边。
鼻腔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阵酸涩。
他仰起头,眼睛一个劲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