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只怕是回天无力了。”木箱道人叹了口气,她的伤势他早已经见到了。
闻言,沈青愁不觉一颤,感到呼吸有些喘不上气来。
其实他方才查看她的伤势,已知是如此,只是心里忍不住仍抱着一线希望,可就连木箱道人也这样说,他心里那一小簇希望之火便被无情的掐灭了。
他怔怔的看着花鸢,方才在飞红杀花阵中,他亦受了重伤,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自身的痛感,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怀里的人,抬手用冰冷苍白的指尖抚摸着她的脸庞,顺着她惨白如纸的轮廓勾勒,抑制不住的心如刀绞。
花鸢此时已经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她用力的抓着沈青愁的胳膊,没有察觉自己指上的流光麒麟趾不小心割破他的皮肉,鲜血淌了下来,她奋力的想要说什么,可嘴巴一张,又涌出许多鲜血。
沈青愁抽了口气,伸手去抵住她的背,注入修罗内功为她续命。
“没用的,也不过延长一时半会而已,何况你如此,也只是徒增她的痛苦。”
沈青愁不肯放弃,不过他方才一战之后,气力尽竭,很快便顶不住了。
他喘息着收回手,休息片刻,继续为花鸢注入内力。
如此反复,花鸢看起来似乎比先前强了一星半点儿,可当他收回手,不一会儿她便又要不行了。
“你这样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不止救不回她,连你也要……”
沈青愁目光流连在花鸢脸上,他的心因木箱道人救不回她的断言慌乱不已,竟然双目中渐渐感到了湿意。
他抬头举目,仰望上天,睁到双目干涩,以风干眼中未流出泪。
只是纵然没有泪,那通红遍布血丝的眼里,所流露出的绝望哀伤,又岂是遮掩得住的?
到底何时,他才能不再自欺欺人?
四年的相依为命,便是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花鸢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太多的印记。
如果她死了——
如果她死了——
这世上是否还有一个人可以懂他?
这茫茫天地间,还有谁能和他站在一处?
若是没了她……他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更何况……他方才想起,若是没了她,他的日子的确不用过了。
“前辈”沈青面色茫然的喃喃道:“真的,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这一次,木箱道人竟然没有做声,神情十分纠结。
沈青愁见状,突然想到什么,便如绝望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急道:“前辈,若是还有一点办法,请帮我救救她。”
他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木箱道人:“求……求你,我求你,你不是说过叫我不恨她了吗?我听你的,我发誓再也不恨了,你日后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只是求你,救她。”
这个她,是柳飞红。
木箱道人心中一片感叹,他知这孩子虽然不曾表露,心中却是恨极了他的生母柳飞红。也难怪他,从他出生起,柳飞红就未曾做过一件善待他的事,反而处处害他,这孩子眼渐着就大了,心气也高,这样下去,母子二人迟早反目成仇。
他曾苦口婆心劝说他放下对她的恨意,他也置若罔闻,不想今日为了这小姑娘,竟然愿意发誓再不恨她了。
“这小姑娘是什么人?对你真的很重要吗?”木箱道人问道。
其实,从沈青愁的举动,他早已经看出她对他的重要性,然而还是要慎重确认,因为若是要救她,他也要割舍对他很珍贵的东西。
“她是……”沈青愁气息一堵,垂下双目道:“这些年,她一直跟我一起……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我们的命都连在一起了,你说她对我重要吗?”
木箱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