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南北两角可有什么东西?”因为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那边的情形何必看不清楚,便问。
“怎的?”
“如果所料不差,南北两角应该有什么机关,可以关闭外头的机关。”
花鸢打量,南北两角只有长明灯和水瓮,但因她手脚都被锁住,链子不够那么长,不能过去仔细看,关键是她并不相信何必。
“哦?你怎么知道?”
“……”何必道:“这里的机关都是天工门何家的手笔,虽然我找不到正主,却从洧川鲁家得到一些提要,应该不会错。”
洧川鲁家和渭阳何家是天工两大家,所谓同行是冤家,相互有一定的了解,也因为有鲁家的提要,所以他方能活着走到这里。
花鸢眼神一敛,鲁家?
她已经从沈青愁那里得知,洧川鲁家投靠了明月楼,如此一来,更坐实了何必的身份。
花鸢冷笑,道:“看来你果真投靠了明月楼!”
何必沉默不言,只是垂了垂眼帘。
他的确在半个月之前投靠了明月楼,但是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进入明月楼对他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此番他也是奉命而来。
见他默认,花鸢面带嘲意的一笑,道:“沈青愁投靠明月楼,你也投靠明月楼,明月楼真是好本事,什么人都能收拢去,何必,我以为你是林少的朋友,沈青愁奉明月楼的命要灭九幽堂,你究竟知道不知道?”
“朋友……”念着这两个字,何必突然笑起来,只是笑容有点惨:“朋友当两肋插刀,生死置之度外,我……不是好朋友。”
言下之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花鸢见他这副鬼样子,实在有些恼怒,叱道:“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就这么想当人家的狗腿子,一个个巴着上去抱人家大腿,还有一点骨气没有!”
“没有,我一点骨气都没有。”何必认同道:“所以我才过来救你。”
花鸢嗤笑:“救我?我看是杀我才是,连棺材都带齐了,可真是用心。”
何必已经投靠了明月楼,朱小指是明月楼的风公子,朱小指要嫁给沈青愁,沈青愁和她有旧情,一连串下来白痴都想得出来,这一次只怕是朱小指这个新欢指使人来灭掉她这个旧爱。
“是朱姑娘叫我来放你出去……”
果然。
“……并且,她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何必沉着脸说完,就解开麻绳小心将身后的棺材放下来,开始一件一件脱□上的衣裳。
吊门堡喜堂上,三拜之后,萧林凌含笑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盖头从凤冠上滑落,新娘子在侍女的搀扶下,低着头,不胜羞怯,宛若一朵低垂的红莲。
因为低着头,萧林凌尚未发现不妥,待到察觉时已经晚了。
笑容还僵硬在脸上,新娘子眼神一寒,袖中便滑出一把匕首,向坐在上位的萧庆凤刺去。
萧林凌大惊——
她?她?她!她不是花鸢!
地牢里,何必将外褂丢开,里面是一件湛蓝色的袍子。
他道:“你也注意到我手上这把剑了,这是沈总堂主的佩剑,亦是当年紫檀堡的祖传之物,乃是沈总堂主亲手交给我的,就一个月之前,他和我做了一笔生意,用这把剑来换一个人。”
何必毫不犹豫的解开那件袍子的扣子,脱下向外一甩,也许是力道重了,袍子飞到了过道里,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被凭空射出的飞箭钉在了墙壁上。
何必面不改色的继续道:“那个人你一定听过,她叫柳飞红。”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脱里面的绸衫:“二十年前名动江湖又销声匿迹的女人,沈总堂主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