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一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边压着他下跪,一边踹他,就像他不是一方豪杰,只是一个刁民,一个奴才。
他也很奇怪,他杀人无数,武功高强,为什么当时就硬是被压下来了,后来才想起,那是官威。
身处一个所有人都顺理成章朝一个人下跪的环境中,当向他下跪成了天经地义的事,当不跪就成了欺君,看着眼里的繁华京城,他已然明白,这是另外一个世界。
尊卑等级,布衣平民。
就算他是武林盟主,见了皇帝要拜,见了大官也要一样拜。
就像他们各个帮会,逢年过节,生辰寿庆,都要向地方官员,和要害官职的大人们上供奉,来年才好做营生一样。
江湖中翻浪的大鳄,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
后来是朱小指给他解了围,他也知道,她是故意站远一点,故意迟一点才上前出声的,也许,她就是想让他知道,出了江湖,你沈青愁什么都不是。
那些虎贲,见了朱小指恭恭敬敬的称她为小姐,口口声声得罪,还说圣人召见相爷有要事,只怕此刻是不得见了小姐了。
朱小指微笑着说无妨,那仪容举止,在众人的追捧下,越发得体了,甚至虎贲走后,赶过来几个穿着官服的大人,笑容可掬的过来奉承她,只巴望她能在相爷跟前说一句话。
扭头朱小指就对他说,那几个人里头,有的是户部侍郎,有的是典军校尉,有的是鸿胪寺少卿……这些官员在她的口气说来,活像是一颗一颗大白菜。
她还得意的说:“现在你该知道了吧?虽然我爱顽,常在江湖厮混,可明珠就是明珠,只有你才把我当死鱼眼睛呢。”
他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他有些生气,如果只是为了显露自己,而把他弄到这里来受辱,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哎,你别走。”朱小指跺脚道:“不是我故意耍弄你,是我义母要见你。”
义母?
有义父就有义母,义父是相爷,义母是相爷夫人吗?
他心里有气,那又如何,我今天还就真不受召见了。
疾步而走,不想朱小指又追了上来,拦住他,一脸慎重道:“这个人你躲不过的,她是‘明月楼主’。”
(花鸢一惊,不禁叫道:“明月楼主?明月楼?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又关朱小指什么事?”
沈青愁叹了口气道:“明月楼的一帮人,只怕是令你我最忌惮的人物了,这么久过去了,我们以为我们摆脱了他们,可是仔细想想,委实太怪,当日你身受重伤,我送你去‘活菩萨’那里,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他们的追击,更怪的是,从此之后,他们竟然销声匿迹了……”
说到花鸢身受重伤那一次,花鸢感触良多,如今想来,有甜有苦,有苦有涩,看沈青愁的目光复杂了许多,也更难过了。
沈青愁道:“不是我们逃过了他们,而是他们放过了我们,现在说起来,只怕我们实际上从未逃脱过他们的掌控,他们不出现,不代表不存在,不在黑暗中监视着我们。”
花鸢恨道:“真是阴魂不散,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你快继续说,后来呢?”)
每一件偶然,总会连接一个必然,这件事的教训在于,千万不要招惹比你强大太多的对手,尤其这个对手,叫做“明月楼”。
江湖上,有许多关于明月楼的传说。
有的说,明月楼建在昆仑山,是昆仑派的分支,他们的楼主,是一个身高八尺,魁梧有力的男子,一顿饭能吃八个馒头,十二只鸡,一晚上要连御十八个女子,外加十八个男子!
有的说,明月楼建立在海上,其实是一座海上岛屿,他们的楼主,是一个相貌儒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