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弹指,花瓣飞落别处。
同时,花鸢心跳忽然猛烈的加速了一拍,身上的汗毛根根战栗。这是一种言语无法描述的奇怪的感觉。
这世间,有时会有这样的情况,便是某些人在生死存亡之际,会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本能的有所感知。
这种感知一闪而逝,很容易被人忽略。
这就是一脚生门,一脚死路。
花鸢嗅到了那不寻常的信息,心弦莫名绷得紧紧,紧锁眉头,四下查探,最后视线定在了自己脚下。
半秒钟之后,她急急从地上跃起,一飞冲天!
便是在足下离地的一霎,土里面冒出一截刺尖——刺尖是三菱形的,又尖又锐,因为速度太快,从土里冒出来时还带着一蓬沙尘。
好险,若非花鸢反应敏锐,岂不已成了个死人?!
她冷汗都冒了出来,低头看去,地上出现了个洞,洞里正是那个小个子,他一击不成,又钻进土里。
花鸢落地,面前只余下那个洞,再看不到敌人的踪迹。
她后怕得指尖微微发麻,抽了口冷气,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鬼门关里踏回来的她,脸上凝着从未有过的沉重,连连后退,又退到花树下,这次她背靠着树杆,这样至少不用担心那人从身后偷袭。
可是,那人藏在地下,又如何能准确的掌握她的方位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莫不是靠耳力去分辨?
说起来似乎,固体的传声,甚至说是大于空气的。
这个念头一闪,她挥出金蚕丝,借力上了树。
如果她不在地面,这人还会知道她的方位么?
她藏在花树中,花叶遮住了她的脸,缝隙中透着一双明亮的,极力洞悉一切的眼睛。
一阵风吹过,树叶纷纷发出细碎的声响,其间又掉落了一些花瓣,零落成泥,碾为土。
她两鬓碎发也被吹动,布着细细汗珠的额头感到有些清凉。
在极短的刹那,伏在幽香中的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不再是自己,而是一片叶,一朵花,又或是一阵风。
树叶抖动,花瓣掉落一些,又掉落了一些。
花瓣纷纷碎落,也碎落了她,在一刹那间的怅然。
她意识到了不对,忙从树上跳了下来。
刚刚落地,之前藏身的那棵花树就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原来这棵树的根部,已经被凿穿了。
难怪抖动得异常呢,花鸢暗道,飞快扑过去,单腿跪下,一手撑在地上,眼睛一眯,狠狠朝地上抓去。
此刻她的手上凝结了深厚的内力,往地上一抓,再收回的时候带出许多泥土,地面赫然被她抓出一个大洞!
花树被凿断,土隐星君让她无处藏身,但同样的也暴露了自己的方位。
于是当花鸢将地面抓出一个大洞之后,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瞳昏白浊的一双眼。
是土隐星君!他猛然伸手,揪住花鸢的衣襟,想要把花鸢带进土里。
花鸢不比他,被拉进土里,就任其宰割了。
然而花鸢一身神力却是天生天给的,他一拉不仅没拉动,反挨了她一爪子。
流光麒麟趾上滴着血,幸亏土隐星君松手快,又拿三菱刺逼退了她,否则岂不被她掏出了肠子。
土隐又土遁了。
花鸢暗恨,这人滑得跟泥鳅似的,怎么也捉不住,而一旦钻进了土里,又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果然,钻进土里的土隐,频频乍然出现,偷袭花鸢。
而花鸢数次躲避不及,也挨了好几刺。
花鸢的气息变浑浊了,额上滴下大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