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后一丝困兽之斗。
哼,几颗包子就可以收买他的心了吗?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他蓝七在江湖人眼中是出了名的神秘莫测、不苟言笑、难以捉摸……
“……好。”他却听见自己这么说。
花园里,蝶飞蜂舞乱纷纷,花香幽情荡漾不绝。
十香亭内,蓝七一颗心飘飘荡荡、迷迷茫茫,怎么也分不清是喜是忧。
“所以你就被一盘包子塞住了嘴巴?”
“我没有。”
蓝七恼怒地回头,对著桌边那名玉树临风的男人大皱眉头。
一身宝气璀璨,富贵风流的福千载笑咪咪地轻抚著膝上的黄色小猫,“也许你也好事快近了吧?就跟梅十一那小子一样,口口声声说抵死不成亲,宁可被人误会风流成性,结果呢,动作比谁都快,娶了老婆连瞧也不舍得让兄弟们瞧一眼,就这样带到海外去,啧啧。”
“哼。”他冷哼一声,显然相当不以为然。
要他娶红九,再等一百万年吧。
“你别嘴硬,越是嘴硬越有可能中奖。”福千载摇头晃脑地笑道:“照我想啊,就算娶了你那小表姑也不错,至少她能天天闹笑话逗你笑,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怎地,他心底明明也认定红九又笨又常闹笑话,但是这话由福千载口中说出,他胸口却掠过一阵浓浓的不是滋味和闷疼。
她……也不是常常那么容易闹笑话的。
红九除了反应慢,迟钝点外,她心地善良天真无邪,待人和气,还有笑起来的样子
他头一次注意到,她笑起来彷佛春风飞入了眼底眉梢,又暖暖和和地轻漾了开来,让他简直无法将目光自她脸孔上调转离开。
“你的脸上有著向往之色,是想起了她吗?”福千载好整以暇地抿著唇窃笑,“啊,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严重。”
“你说笑吗?”蓝七一震,浓眉蹙得更紧。
对红九忍耐退让是一回事,但打死他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他对这门亲事永远反对到底。
“我哪敢对威名远播的杀手楼楼主说笑,你手下随随便便一个杀手都可以于千步外取我首级哪!”福千载轻抚过小猫的耳朵,小猫心满意足地咪呜著。“话说回来,你上次何必亲自前往庆州?刘庆祥那颗狗头早巳摇摇晃晃,若你杀手楼不插手,十八省巡按也快查到那儿去了。”
“纵容知府胡作非为,庆州大小官员知情不报,还得出动十八省巡按?”小九冷冷地开口,“也就难怪我杀手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若非他正好路过,看见被发配充军的姚家小男童被押送的官兵鞭得死去活来,激愤之下出手相救后,才知道这其中血泪斑斑的冤情。
为此,他不惜驱马日行百里下庆州,亲自解决那恶贯满盈的王八蛋!
“非也非也,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刘庆祥的所作所为早已有密折直书九重,但是庆州上下官员同流合污确是事实,朝廷已下令严办。”福千载连忙解释。“对公权力有点信心好不?”
“你不是说对朝廷官场上的事一概不理吗?”蓝七淡淡问道,坐下斟了一杯酒,略微迟疑,随即一饮而尽。
“咦,你不也是不喝酒的吗?”福千载惊讶地瞪著他。
他微微眯起黑眸,显然不适应酒味。“真难喝。”
“哈哈哈!”福千载同情地看著他,“有谁会知道,令人闻风丧胆,号称非百毒酒不饮的杀手楼楼主竟然是个滴酒不沾的君子。”
红九知道,她甚至比他发觉到的更加了解他。
“我不是君子,只是个杀手。”他吁了一口气,大手自有意识地又斟了杯酒。
“喂喂,蓝七,你今天是怎么了?是成心到我福王府谋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