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逮着了。全京城人都知道,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早该休了,你以后就呆在绣阁里,不要到大厅里来丢人现眼,我们顾府可丢不起这种人。。。”
顾家琪一记耳光打落蔡氏脆弱的骄傲,蔡氏害怕地抚着脸,小声哭小声地反叫: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郦山侯府派来的两个管教嬷嬷向着蔡氏,扶着小姨娘,质问道:“小姐,您怎能打人?您怎能打庶母,不孝,真个没规矩,跟你那娘一个德性。。。”
顾家琪断问道:“还有谁知道?”她看向蔡氏身边的仆妇,怒喝道,“说!”
仆妇丫环没人应话,老练的面容沉静,只管向着蔡氏;年轻的眼神闪闪烁烁,游移不定。
照理嫡庶尊卑很明确,府中小妾也不敢得罪嫡小姐,现在情况是嫡小姐的亲娘犯七出,臭名昭著,离休弃不远;蔡氏有儿子,又有郦山侯府老侯爷夫妇撑腰,扶正不过时间问题。
过气嫡女与生子贵妾孰轻孰重,众人心里自有一杆秤。
顾家琪瞧出人心变化,冷笑,叫来前院管事,把这些昧心的丫环仆妇全部抓起来,扔进柴房,不准走漏消息;并下令,谁敢风传总督爷的事,坏总督府名声,直接打死。
前院是金管事在负责,他一向主管整个总督府人面大事,比如各地方官员请客送礼,到京里拜会打点等等。
这个人能干也有脑子,是顾照光最信任的人。他赶到大厅,弄清双方争执的根由,立即挥退不相干的人,将厅里听到蔡氏那番话的仆妇丫头全看管住,并向小姐请罪,他没管好家。
墙头草见金管事向着小姐,且滋事体大,哪是还敢掩瞒,纷纷报料,说出蔡氏的消息来源。
蔡氏好人奉承,城中夫人都知道。她生下儿子,人人皆道她母凭子贵苦尽甘来,赵夫人、夏侯夫人更是暗中通气,把京里的消息传予蔡氏知晓,恭喜她即将荣登顾夫人宝座,成为总督府真正的女主人。
打从蔡氏知道池越溪那档子丑事,她就早出晚归,借着听曲儿为名,和知心手帕交商议,如何促使顾总督休弃妻子。城中夫人个个对她笑脸相迎,处处周到,是以,人人都是她的知心手帕交,是以,那层窗户玻璃纸早就捅破了。
顾家琪怒极,恶极,厌极,喝令仆人彻查蔡氏所在小楼,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找出来烧了。
原本怯懦的蔡氏听闻此话,像疯了一般地哭骂。顾家琪见状,叫人把那孩子抱走,道别吓着孩子。蔡氏受刺激,扑向小姑娘要揍她,被人拦阻后,整个人蹬脚跺地呼天抢地嚎叫着池家人要害死侯府金孙之类的揪心话。
她这般激动,小孩儿果然受到惊吓,哭泣不止,一时间,总督府大厅分外热闹。
“反了不成。”一声怒喝,尤如石破天惊。王雪娥乌发粉面,穿着银衫白绢刺绣对襟衫,宽袖长裙,更显得她身手不凡,姿态飘逸,韶华正好。对比戴遮眉勒、披云肩、沉香比甲、裹金莲的小女子,蔡氏简直就是个阴暗悲摧无可救缩在耗子窝的老女人。
顾家琪反笑自己,跟这么个东西置气,真是没事找虐。
卌八回 微云淡月思翩然 虎口夺食(上)
金管事带着仆役将知情人士押走,王雪娥留在大厅里照料阿南,见她手臂给蔡氏的长指甲抓伤,怒得一掌震碎了黄梨花木桌。
顾家琪后知后觉,才记得呼痛。
“阿南何必与那货计较,她在大人心里连个屁都不是,”王雪娥边上药,边问道,“想什么?”
“我在想,这人为何如此做,散播这等谣言,难道不知累及爹爹吗?”
王雪娥心一惊,不经心握紧了小儿的手臂,虚应道:“没、没这么严重。”
顾家琪也不呼痛,静静地看向她。王雪娥避之,转喝旁边的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