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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2 / 5)

埋进秦峰的饭盒里,引来一阵臭骂:“本来你就长的不大,以后想让人叫你小不点儿?”那时候经济还没缓过来,尤其是北方乡村,孩子上学都从家带饭,中午放在炉子上热热,一天也就过了。夏天还有野菜可以吃吃,冬日里就越发难了。 大多是带些大米,洒上几滴豆油,拌上点食盐,带几条咸菜,放炉子上一蒸,好歹也能吃上顿热饭。而殷日月却是总有菜的,或是几片白菜,或是几块土豆,偶尔还能有着几片肉星,他也不跟秦峰争,放好了默默躲到一边去吃,秦峰也就不推辞了。 三年级的时候,学写钢笔字,秦峰写得一塌糊涂,这里一块墨水,那里一个黑洞,殷日月就写的工整整洁,秦峰气得抢过他的作业本举过头顶,死活不给,殷日月抢不回来,就看着秦峰哭。 班上的女生捧个小本子,求殷日月给她们誊写歌词,咿咿呀呀的唱:“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穿一株幸运草穿一个同心圆……” 秦峰就嗤之以鼻:“什么破歌!”然后吼着那谁也听不懂的粤语: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 四年级的时候,殷日月被外村的同学截在路上恐吓,秦峰就冲上去打成一团,打到连头上都挂了伤,还不忘对人说:“这小子我爱怎么欺负怎么欺负,别人碰他就是不行!”回家后又被秦母拿着扫帚从屋里揍到屋外:“让你不学好,让你跟人打架!”殷日月想去分说明白,秦峰拦着,说:“我都挨过揍了,你再挨一顿,多吃亏!”殷日月就小心翼翼吹着他的伤口,温热的风拂在皮肤上,秦峰觉得自己像个大侠,伤处也不那么疼了。 小女生依旧在殷日月面前唱着:“滚滚呀红尘痴痴呀情深,聚散总有时……” 秦峰拉了殷日月就走,破锣嗓子吼起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

☆、007、懵懂儿时

五年级的时候,殷日月病了一个星期,秦峰被指派去给他补课,殷日月趴在炕上,白白的小脸染上一层红晕,看一眼秦峰那东倒西歪的字,就看着他笑,秦峰被他笑得起了火,恶狠狠抓过数学作业换上,殷日月笑得更浓了。 秦峰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摔在他面前,一脸的不怀好意:“许丽娜让我给你的。”殷日月见是一方手绢,迭得很整齐,却已被秦峰捏成一团,殷日月埋了头不吭声。秦峰说:“她送你这个干吗?给你擦鼻涕?” 秦峰知道这是个定情信物,但为何是手绢他不懂,只是像个惯例一样,不好意思写情书的,就送个手绢表心意。殷日月却是懂的,他父亲有很多书,也从不限他看哪本,看不懂他就会去问,父亲说手绢是用来表相思,他只是不懂相思为何物。 其实那哪里就是情爱了,不过是不懂事的朦胧好感。 殷日月回去上学后,就被人围着唱:“我不想说,我很亲切,我不想说,我很纯洁……” 秦峰撇撇嘴:“去!去!不想说就别说!明啊,那个《云破天开》你会唱不?听哥给你唱:腰仗三尺正义剑,胸怀柔情千万千,潇洒来去山水间,两情千里也缠绵……” 生活日渐好转,昔日抄写歌词的作业本变成了精致的日记本,彷佛记录了时光流转。六年级的日子并没有多难熬,依旧是嘻嘻哈哈,玩玩闹闹,只除了老师布置的写也写不完的作业。秦峰难得的安静下来,坐在操场边小树林里的石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子,殷日月也放下笔,望向操场。 学校四周种满了白杨,秋日里落了一操场的树叶,金黄又柔软,厚厚的一层,风起时翻滚着远去,低年级的同学跑跑跳跳,在松软的黄叶间嬉闹,秦峰说还挺好看,殷日月说:“嗯,会让人怀念。”不知是谁那边幽幽地唱着: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手儿牵…… 殷日月说:“写累了,我们也去玩会儿吧。”拉起秦峰的手,走向落叶深处。 那一年的秋天,他们在成捆成捆的玉米杆堆里玩耍,搭出长长的隧道,从头钻到尾。里面狭窄漆黑,殷日月害怕不肯钻,硬是被秦峰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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