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罗游嬉皮笑脸,附和道“这老头拖欠两年的银钱,如今白纸黑字,万家手里可是有凭有据,这也算他倒霉。”
二人说着,那酒楼旁的老叟已然爬起身来,跪地磕头,“龙老爷,这些年关外商客渐少,酒楼的生意不好做啊!而且我也才差了八百多两,再容些日子,老夫定然如数上缴!”
那姓龙的胖子得意般上前几步,轻蔑的打量着老叟“王掌柜,你要是欠个五两八两的,还用我亲自来?这可是八百两雪花银啊!”
“老夫知道,这八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可这些年,沙州的生意的确一年不如一年啊,你这利钱还按往年的收,老夫真是…真是缴不起啊!”那王掌柜面露无奈,双手拱起,乞求道。
“什么?”龙姓胖子闻言眉色一变,“那按你的意思,倒是我不该来收这酒楼了?倒是我成恶人了?莫非你是说这万家不该统这商道,你是说当今圣上国策有误?害了你酒楼生意不好?”
“不不不。”王掌柜闻言面色发白,“我怎么敢说圣上的不是,我怎么敢…我…”话未说完,只听噗通一声,那龙姓胖子一脚踹翻对方,冷冷道“今日你交便交了,如若交不足,你这酒楼老子收定了!”
“你!!!”王掌柜双手颤抖,指着对方,口齿难言。
“我怎么了?你看看这还是什么!”龙姓胖子伸手掏出一张字据,却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阳门楼每年须缴入门利钱三成,三千两整。
“我…”王掌柜看了一愣,不免灰心丧气,坐倒在地。
“爹!”忽然楼中行出一个女子,似二十出头,素面秀眉,有些姿色。
“哟,女儿倒是生的不错!”龙老爷笑了笑,引得周围侍卫热闹片刻。
“你们这群强盗!如今的沙州还能与五年前相比么?商队客者早就少了大半,这利钱却还是一分都不减!”女子愤愤道。
“呵!怎的?我这可有字据,不服?咱们见官?”龙老爷冷笑道。
“我…”女子听得一愣,也答不出话。
“来人,去楼里面那地契搜出来,然后喊着俩父女卷铺盖滚蛋!”龙老爷冷哼一声,喝道。
“遵命!”几个侍卫应声后推开那父女二人,入了酒楼。
“求…求各位好心人,谁能帮帮我,老夫的确就差八百两,再过两月定然能还上。”王掌柜此刻又沉沉跪下,向四周磕着头,“这小酒楼是孩子他娘花了全部嫁妆才建来的,若是没了,我父女可如何活下去啊!求求你们了,老夫求求你们了!”他说着声泪俱下,哀嚎动人,只把额头的磕出了血。
众人立在酒楼旁,均是木然而视,除了叹气摇头,都是不言不语。
女子似乎想起什么,赶忙奔到楼中,“这位大侠,我刚刚听闻你说曾在中原行侠仗义,小女子今日有一事相求,还望帮我劝动万家的人,多宽限几…”
“慢!”那剑客摆了摆手“这是你们的家事,在下不能插手,再说白纸黑字,人家可是有凭有据。”
“可…”女子也是急的昏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这是刚刚欠你的酒钱。”那侠客此刻扫了眼,不好意思掏出一些碎银子。
“你不是刚刚说没有银子么?”女子一愣,原来这侠客入楼前说想讨些酒水,可又道自己银两不足。王掌柜平日施善不求报,也是允他入内,上了一壶酒。谁知这侠客为了不惹上这祸事,居然不惜丢下脸面,从怀中掏出酒钱,提着酒壶就往外行去。
“慢!”忽然一个江湖人士起了身,喝道“好个忘恩负义的贼厮!”
“我忘恩负义又如何?怎么?想管闲事?”出楼的侠士冷冷道,“万家的字据可是有圣旨可依,你想作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