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十种奇业?”紫颜好奇地问。
姽婳叹道:“唉,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回去问你师父。”
“不要,直说就是了,难道制香师喜欢卖关子?”
姽婳拗不过他,想了想道:“我们制香师算一席,你师父身为易容师也算一席。剩下的是匠作师、医师、堪舆师、画师、织绣师、炼器师、乐师,最后还有……灵法师。”
“医师、画师、乐师也算奇业?”
“如果医者能起死回生,画者能以假乱真,乐者能教化人心,为何不能算奇业?”
紫颜敛容,朝她一拜,“你说得对,是我妄言。只不知除了顶尖的这十个人外,还有谁能列席?”
姽婳道:“仅有其弟子门人能与会旁观,至于排不上名号的同业者,一律拒之门外。你师父二十年前排不上,十年前可以轮到他却未曾出席,这回嘛,瞧他躲藏起来的模样,也是不想去了,是么?”
“谁说的!”紫颜反驳,“如此盛会自然要去。就算师父不去,我也要去。对了,如果我师父无法成行,是否有别的易容师顶替他去?”
“十师会不是赶庙会,被邀者皆是国手,要是没法赶去,也宁缺毋滥。”
紫颜笑嘻嘻道:“那师父要是没去,弟子可以旁观么?”
“这倒没有先例……我年纪轻,也不晓得谁家这样做过。”姽婳斜睨他一眼,“你不问去了要做什么,就想来凑热闹?”
紫颜冲她扮个鬼脸,漫不经心地道:“不让进也无妨,我只需跟了你走,然后见到其他哪家的人都好,易容改扮也就混进去了。”
姽婳瞪着他,像看见稀奇古怪的物事,啧啧称赞道:“你连我这关也过不去,在这里大吹法螺。休说每家来的人均非庸手,即使不懂易容术,却都是个中翘楚。譬如我就能从你身上的气味,断定你的身份;堪舆师熟识易理命相,你也骗不过去;灵法师那一家更玄,千万别打他们的主意,不然被换去脸面的不知是谁。”
“原来如此。”紫颜眼中的光芒更甚,如擦亮了的火种,愈发跃跃欲试,“那就多找几个人易容,每家扮一个混进去,我倒要见识一下另外九位大师各自的手段。”
姽婳目瞪口呆,未曾想这散漫少年竟有天大的胆子。她轻轻笑道:“好,你想玩,我奉陪,反正我这一门如今我最大,若是你师父不能去,你就算我的弟子好了!”
紫颜道:“你师父呢?”
姽婳嘻笑道:“她今趟没比过我,大丢面子不肯去了。”
“哦。”紫颜若有所思,想想病榻上的沉香子,点头道,“我瞧下次聚会,准是我去就可以了。”
“咦,好孩子,有志气!”
听到“好孩子”从姽婳口中说出来,紫颜红了红脸,道:“此事我会禀告师父,姽婳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在这里玩几日如何?”
“土里太憋气,我可吃不了苦,等你们搬上来了再说。”她踩踩地面,娇笑道,“沉香大师呆在下面不嫌气闷?要你出来打点门面,看来伤得不轻。”
紫颜出了一身冷汗,道:“你……怎知?”
姽婳指了指鼻子,又笑道:“我来之前见过墟葬,就是今次十师会将出席的堪舆师,你师父这房子是他自出机杼,请了璧月大师参详设计,再派遣玉阑宇工匠打造而成。别以为十师见面只是玩玩,除了切磋技艺互为启发外,十家之间相互庇佑也是情理中事。你师父上回没来,但其他九位大师他也认得,对了,阳阿子大师是不是常来这里?”
紫颜点头,阳阿子的大名常常听侧侧提起,原来也是十师之一。他想了想道:“若是这一家下个十年衰落了,就会被挤出十师之列,是么?”
“话虽如此,进过十师会的家族门派即使无缘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