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军师深知大将军清廉自守,必不会要的。他的意思是让我军的兄弟们也沾点光,免得我军兄弟们眼红传言出去,叫项王知晓了。”杨放不语。
第十章 大将军与云大将军
唐真看了他一眼道:“这事大将军就依了军师的意思吧,以大将军与云大将军的交情,闹了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杨放终叹道:“且放在那里,待我去问过军师。”正说着,外头有人通禀:“军师请大将军去他帐中,有项王谕令。”
杨放至袁兆周处,通禀进帐后,袁兆周笑言:“项王宣我等回西京呢。项王将在中秋之日登基,同日大婚。”
杨放问道:“大婚?皇后是谁?”
袁兆周大笑道:“除了嬴氏,还有谁?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他言语中便已不再称嬴雁飞为太后。
杨放一呆,过了一会儿才想到:确是如此,项王近来心绪不佳,若太后在他身侧,他定然好受些。于是才有些欢喜,马上想起此来欲问之事,道:“军师,你着人送至我那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袁兆周道:“我知你必为此而来。”
杨放问道:“这些东西还未入账吧?”
袁兆周道:“这个自然。”
“那……”
“杨大将军。”袁兆周叹道,“水至清则无鱼呀,项王御下极严,对别军也罢了,对云军所求极苛,你难道没听到怨言么?”
杨放道:“就是项王从严治军,才得了民心呀!”
袁兆周道:“却失了军心!这次在京都城中,云军将士实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如不给他们一点安抚,我总是不安。”
杨放默然,心知所谓刺激,即是指云代遥之死,也是指屠杀之事,这事由云军来做,实是让一向自视极高的云军将士都很难受。
袁兆周道:“但我可坦荡说,我没有拿过一分一毫,这事项王若是怪责下来,由我一力担了就是。”杨放无奈,也只得罢了。
杨放于六月二十日起程回西京。他没有与班师的大军一起,而是带了几个亲兵,另走小道。久闻南方是富足之地,这一路上见到情形却是万业凋零,山河残蔽,乞众不绝于程,时常连着几个村子都不见一个人。
问起偶见的老者,道:“天灾固然可怕,可最要紧的还是战乱。比如说这两年水患,其实往年也发过更大的水,但往年一有水情,必是上上下下都关注,沐家还派军协守堤防。今年,唉,不必提了,打仗打得人心惶惶,还有谁在意远江。年年都打呀打,没几年太平一点儿,男人们都被征入军中,妇孺老弱在田中劳作,还需供给军粮。若是年成好倒也罢了,遇上今年这样的情形,只得逃荒去。”
杨放心道:北方百姓逃荒到南方,南方还能到哪里?当下对老者道:“好在中洲终归一统,日后可无战事了。”
老者道:“那个项王,看着就是个暴虐胚子,沐家待南方百姓向来不坏,他居然做得了这样子的事,十万条性命呀!望之不似人君。日后无战事?难说呀!”亲兵正欲呵斥,杨放止住了他们,上马离去。
杨放一路走走停停,查问民情,行得极慢,八月初三方到了西京。此时距中秋已不足半月,西京已是张灯结彩,修缮一新,通城百姓兵士都笑逐颜开,街上不绝有舞龙杂耍经过,路旁酒肆之中时时传出欢呼之声。
杨放随意进一家店,至一桌旁询道:“各位为何如此开怀?”
一人答道:“中洲兵荒马乱了好些年,总算是安定下来了,本该大加庆贺。正赶上项王登基大婚,双喜同至,岂有不欢喜之理。”
杨放问道:“各位都想要项王当皇上么?”
那人答道:“我等草民小兵也管不着皇上姓什么。但若没有项王,谁能想到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