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迟趴在那家丁背上,不需出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也能打起一些精神,发沉的头脑算是清醒了一点。
他偏了偏头看向此时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跟过来的史信一眼,以他现在所处的角度,并不能看见史信的脸,倒是能清楚的注意到史信背负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难道是天生臆症?
岑迟的心里闪现一个念头,随后他又闭上双眼,默然舒了口气,忖道:兴许是我看错了吧!
……
傍晚时分,闲鹤饭庄的入客数几乎达到饱和状态。城北那处宅子里发生的血案丝毫没有影响到仅仅距离了两条街的这家饭庄的生意。
一楼大厅之中,倒是有不少食客在忍不住的交头接耳,交流着自己仅仅知道的关于那场血案的一丝一毫,猜测着案件背后可能存在的隐秘。
这些食客中关于此事在讨论的人不少,但把他们几个人所知道的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三楼雅间里一个人知道得多。只是知道得越多的人,像是越不想就此事多说些什么——因为心里清楚,所以没必要再为此事讨论什么,因为自己够清楚明了,所以更加能体会到此事的可怕之处。…
饭庄的三楼非常安静,除了身处这里的食客心知谨言慎行的重要,以及个人饮食修养的自觉性,还有赖于阻音能力精妙的雅间墙板。
朝向北面的一排房间中,地字一号房间里,铺了软垫的长椅上,斜倚了半个时辰,如同睡着了一样的一个年轻妇人终于醒来。
她刚睁开眼睛,旁边一个安静候立许久的丫环连忙凑近身,低头关切道:“娘娘,身体舒服了些么?”
“萃春,你又忘了?在宫外一律叫我夫人。”那年轻妇人说着自行坐起身来,丫环萃春见状本来要去扶她,被她信手推开了手。
坐起身歇了一刻后,那年轻妇人才再开口,吩咐道:“这屋子闷得人心慌,把窗户打开,敞敞气儿。”
萃春刚才主动想服侍那女子,结果被拒绝,所以这一次她听到吩咐,虽然心底有疑虑,但没有再表露出来,只是默然照办了。
下午开始下的雨,到了傍晚天色变暗时,雨势逐渐变得大了起来,而且还刮起不小的风。
雅间只开了一面窗户,再大的风也刮不进多少。但若是挨得窗户太近,潮湿的空气被风撞进来寸许,沾湿佳人鬓角的力度还是有的。
刚刚推开窗户,就看见自己服侍的主子站起身走到窗边,萃春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夫人,春雨寒凉,您还是避开一些吧。”
“这点雨算什么,早年在北边时,我还跟夫君睡过雪洞……唉,不跟你说这些了。”像是触碰到记忆中美好、但搁在现在只会显得无奈的记忆,年轻妇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收敛情绪,那年轻妇人语气淡了一些的转言又道:“万物生发皆在年首的春天里,春雨也因此被人们赋予了希望的美好意旨,我曾亲眼见过有些村寨中的居民,在春天里会故意淋上一场雨,寓意祛邪纳新。”
萃春默然候在一旁,听着那**缓和的说话声,并没有再插话。
年轻妇人倚着小窗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雨景,忽然指了窗外一处地方,朝萃春问道:“那里应该就是那所宅子的方位吧?不少字”
萃春迟疑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其实在她的心里,根本不确定萧婉婷指的是哪一处,只能是顺势答复。
接着,她就听那年轻妇人如自言自语一样说道:“炊烟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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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不能去
萃春摸不着她现在在想什么,暗自猜测了一番后就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