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别装怂。”因为枯草的长度已由岑迟报数,为求公平,萧旷指尖微挪,将一部分的枯草缩入掌心,“给你三息时间,一、二……”
未等萧旷喊完三个数,林杉已开口答道:“三寸四分。”
萧旷闻声只是微微一挑眉,但他并没有像夸岑迟那样,也夸上林杉一句,而是在得到回答后,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如变戏法一样,滑出一只皮尺,开始往那枯草上测量起来。
那枯草的全长有六寸四分,所以岑迟的报数并不完全准确。而之后掐折的那一段,长度则是三寸二分,林杉虽然也没有报出正确长度,但凭肉眼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测量”这根枯草的长度达到这么精准,已经足够令人惊叹。
………(未完待续)
1079、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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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迟怔怔看着身旁的二师兄林杉,虽然他还不知道如何表达叹服之情,但这不阻碍他眼中流露出惊奇神色。
“其实我们三人都拥有常人不常得的一门天赋,这可能也是我们三人能汇聚一处的原因,但这并不是值得自己洋洋得意的事情。”萧旷只将话说到此处便打住,并没有解释不能得意又当如何,然后就转言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林杉直到此时才忽然记起一事,惊叫道:“大师兄,难道……师父回来了?”他记得,师父在草庐的日子,大师兄未必会在草庐,但只要大师兄在草庐,那么师父肯定也在。
萧旷眉梢微动,目光掠过地上那个陶坛,眼中便浮现一丝睿意,调转方向看着林杉,淡淡说道:“林师弟,你完了。”
……
大雨瓢泼的山路上,北篱二十二代最末弟子岑迟趴在大师兄萧旷温暖的后背,侧脸看向旁边的二师兄。萧旷则是左手绕到背后,托稳了岑迟的臀,右手垂在身侧,拎着一只用草绳系着的被柴火烧得漆黑的酒坛子。
一旁并行的是二师兄林杉,他举高双手以一种有些古怪的姿势,一高一矮撑着两把伞。三人一齐往山腰的草庐方向回走,若有人能从天空向下看,朦胧雨雾中,山路上仿佛有两朵会行走的蘑菇。
“大师兄,你真的不肯帮我在师父面前圆谎?”林杉习惯了一派淡漠表情的俊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惊恐担忧神情。
“不是我不帮,而是这坛子的确洗不回原来的颜色,而且原来盛在里面的酒的确也找不回来了。在这种情况面前,你还是诚实点的好。”萧旷扯了扯嘴角,不知笑容里是善意的安慰,还是看戏者之乐,“现在师兄只能祈祝你。不要正巧倒掉的是师父最珍视的那一坛酒。这样他才可能原谅你。”
少年林杉眼角抽搐了一下,神情有些紧张地问道:“大师兄,那你知不知道。师父最喜欢的是哪一坛?”
“知道啊。”萧旷微笑说道,“但是手上这坛是否正巧就是那一坛,师兄却已看不出来了。”
身旁举着两把伞的少年垂下头来。
被萧旷背着的岑迟忽然叫道:“林师哥,雨。雨洒下来了……”
少年林杉又连忙挺直了背,两把举歪了的伞也像是风雨过后休养了一夜的草木。重新振作起来,将头顶的雨幕遮挡得严实。
萧旷看了一眼身旁虽然将伞撑得高挺,神情却依然丧气的师弟,思索片刻后忽然说道:“其实在烧坛子之前。你可以先在外面敷一层泥,这样一来,就凭柴禾的火温。怎么烧也不会留痕了。”
林杉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明亮,但很快又黯然下去。他只是连连叹气说道:“哪还敢有下次啊!大师兄,你总是这样,等到事情过了才出声提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