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又反手握在了她腕上,轻轻使力。就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过来,与自己一起坐在躺椅上。
陈酒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顺势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心跳已快了半拍,但同时她却又止不住眼中溢出泪来。她下意识里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望着他喜笑开颜,但她又不知道为何,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将脸埋在他温暖的胸怀里,将不辨悲喜的泪水深藏进他的心海。
耳畔,是他节奏分明的心跳声。她真希望这一刻永远如此,不食、不饮、不眠、亦不醒……
林杉微微垂眸,伸手缓缓抚弄着怀中女子如缎子般的漆墨长发,心里除了喜悦,更多的却是安宁。
需要的人与被需要的人相互紧紧坐拥一起,便是最美好的事,不再需要一语半字的描绘修饰。
……
不知如此相拥了多久,陈酒才恋恋不舍地支起身子离开那个怀抱,从躺椅一边上挪开位置,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
但她的双手依旧紧紧包裹着他的一只手。
他微凉的指尖。总算被自己捂得暖了些。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防已经被自己攻破,完全占有就只是时间问题了。陈酒心里先是一阵欢喜,随即又有些担心。将刚才在镇外碰上的事与今天过后林杉将要远去的所在联系一起,陈酒满眼忧虑,忍不住道:“我知道你一定还是不会同意带我同行,但一想到你将要去那样凶险的地方,我就安心不得。”…
“放心吧。”林杉面含微笑。“以我如今的状况,只要江潮他们还在身边,即便我想如何,最后也只会被他们拦住。”
陈酒心下稍宽。
“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才真正感受到,我有多么害怕失去你。除此之外……”林杉淡淡一笑,“……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若凭此逞强恐怕只会拖累大事。所以今后行事,我自然会更为谨慎。”
这算是林杉当面许下的第二个叫人宽慰的承诺了。
但陈酒还是有些不放心,迟疑着问了声:“真的?”
“真的。”林杉点点头,温言又道:“明天我留几个人,送你回京都,你在那儿等着我才能放心。最迟一年以后,我就回来了。”
这本来是极具有说服力的一句话,陈酒却忽然听出了别样意思,当即问道:“莫不是……你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劝我回京都?”
“你怎么会这样想?”林杉面现愕然神情。
陈酒眼含一种不确定神情,尽量保持着平静语调缓缓说道:“你说过,你不会回京都了。”
“是,待到青川事了,我也该当避世了。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林杉望着陈酒,极为认真地说道,“我必须带着你回一趟师门,向我的师父禀明此事。北篱学派行运三百多年,对于学派规定,试图违逆的弟子不出六人,这一趟行程或许没有结果。也是为此,我一直不肯承认接纳你。但现在我既然决定了,断然不会再有虚言。”
陈酒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心中既喜又惊。
林杉的父母早逝,幼年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偏亲,在他拜入北篱学派后不久也故去了,如今对林杉而言,最敬重的长辈就是他的师父北篱老人。
若能见到这位长辈一面,对于陈酒而言,就是一种新身份的最大肯定。
可此举显然又与北篱学派的规定有着极大的悖逆。
但不可否定,林杉能做出这个决定,就决计不再是虚话,不论结果如何。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猜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