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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3 / 4)

儿,温声缓缓道:“平时我事务繁多,时常忘了顾及你们。此刻有点空闲,细想起来,宫里的宫女太监,全是前朝延留下来的,我们王家早些年在北疆时,又从来没有养这类无用奴仆的例好。现在你深居宫中,身份上来了,却不似以往那么自由,如果宫中这时候存在什么奴仆逆主不尊,你不能瞒着我,只知憋在自己心里,记得了吗?”

于不知不觉之中,王炽也类似德妃那样,放下了皇帝的身位与尊称,话语中尽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悉心关切。

平时在宫中,王炽像这样与自己的家人说话,都会提前将身周的侍从使远至丈余地外。此时他们坐在辇车之中,四周近处全是宫女太监仪仗侍从,似乎不适合他们如此说体己话。不过,仪仗队在行走的过程中,会有比较嘈杂的阵势声响,再加上辇车外层的保暖皮帘已经放下,王炽在辇车内与家人这般轻声说话,即便传到车外,已是变得极轻了。

父亲的考虑细腻入微,但在柔和关切声中,又隐隐有着一种锋芒锐利感。…

王晴认真聆听完这番话,心神有些收紧起来,低声应诺。

王炽不露痕迹的轻叹一声,摩挲着女儿骨头匀称但很是单薄的手,又说道:“你啊,别人说什么,你都只道好,但你的身体一直这么单薄,却是瞒不了我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没照顾好。最近我也是太忙了,等有闲了,挑段日子,我们一家人就每天都在一起用膳,我要看看,你长不胖的秘密是什么。”

王晴的脸上流露出既羞又窘的神情,低着头用蚊子声说了句:“女儿福根浅,一切随了母亲,便一直是这样的。”

“你话虽这么说,但你总不至于快要像泓儿那般……”话说到这里,王炽忽然顿声,毫无前兆地止住这个话题。

沉默怅然片刻,他捉起德妃的一只手,挪过来,与女儿的手覆于一处,然后又将这两代人的手合在自己手心里,然后认真地道:“婉婷,你是我的妻,晴儿、泓儿、哲儿,都是上天赐给我的珍宝,无论身份地位如何改变,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在外人看来,我已经什么都不缺了,但有时我也有想依赖你们的情绪。同样说来,你们有一丝不妥,都能叫我‘大惊小怪’一番。”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目色着重看了德妃萧婉婷一眼。

他这一番话,于不知不觉间,令车中两个辈分以及身份不同的女子,眸中目色都泛起一层晶莹。

……

在皇帝乘坐的御辇后头,还有一辆车驾,上头端坐着两位锦服皇子,便是刚刚皇帝话语里提到的二皇子王泓和三皇子王哲。

两人亦是如他们的父皇那般目视前方、正襟危坐。除了皇族家风本应如此,此次出行,陪驾左右,主持海运大典,在大庭广众的环境里,身为皇嗣的他们也有为父皇增附光彩的义务,断不可失了仪态。

(486)、“这瓶药,是别人的作品。”

然而,当车驾刚刚离开人潮稠密的海岸,行上一段较为安静无人的路段,车中的二皇子终于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之前端坐挺直的脊背也咳得微微躬起。

他咳得厉害,就连身上的骨头架子都似要震散了。王哲见状,心头一紧,连忙挪身向二哥挨近,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省些坐稳需要的力气。

其实,在刚下祭天台那会儿,王哲就已经感觉到二哥的一丝不对劲了。自那时起,他就时不时抬袖压唇,但只是轻轻咳一两声,看样子似是要清一清嗓子,但他在祭天台,其实本来是不需要说什么话的。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忍着,直到现在,咳意爆发出来,情况就显得有些严重了。意识到问题的这一处,王哲不禁皱起眉头。

两位皇子乘坐的车驾,离前头那辆隔了一小段距离,中间又有几排仪仗仆役行走,所以王泓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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