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随手翻看折子,只一看,眼神里立马便掠过了一丝的精芒,不过么,倒是不曾出言评述,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发问了一句道。
嘿,老爷子要上钩了!
尽管老爷子不曾有所评述,可弘晴却是早已料到了老爷子的心里在想些甚,此无他,不过是在怀疑弘晴此举的真实用心之所在罢了——王掞素来坚持要复立胤礽,对三爷乃至弘晴,素无半点好感可言,由其出任主审,断不可能会轻饶了梁绪文,甚至有可能会借题发挥,狠纠此案之根底,以图将大火烧到三爷父子的身上,从这么个意义上来说,弘晴举荐王掞出任主审,似乎有自找死路之嫌,自由不得老爷子会起疑心,唯恐弘晴这是在将计就计地要坑王掞一把,毕竟弘晴坑人的事儿可是没少干过,说是前科累累也绝不为过。
“是,孙儿以为王相秉性刚直,素来嫉恶如仇,又曾任过刑部尚书,对审案之道颇见熟稔,由其主审当可保得此案真相大白天下。”
明知道老爷子在疑心些甚,可弘晴却是半点都不在意,没旁的,弘晴要的便是这么个效果,若不然,怎显得出他弘晴所谓的私心下头浮动着的可全是无私来着。
“嗯,此事朕知晓了,尔且自先去忙罢。”
这一听弘晴说得如此之诚恳,老爷子心中的疑虑倒是少了些,不过么,还是不曾给弘晴一个明确的答复,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吭哧了一句,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是,孙儿告退。”
这一见老爷子很明显地犯着犹豫,弘晴心中暗笑不已,不过么,却也没再多啰唣,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之后,就此退出了轩,不紧不慢地迈步便径直回了藏拙斋。
“禀王爷,这是张、王两位大人一早送来的节略,请您过目。”
弘晴施施然地回了自个儿的办公室,方才刚落了座,张照已是捧着一大叠的折子从外间跟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行到了文案前,一躬身,紧赶着请示了一句道。
“嗯,搁下罢。”
批折子乃是例行公务,弘晴早已是习惯了的,也没甚废话,仅仅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弘晴既是有令,张照自不敢不遵,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将手中那厚厚的一大叠奏本便往文案的一角搁了去。
“得天,打今日起,所有与梁绪文案有关之奏本都直接送瑞景轩去,本王就不看了,回头尔自去与张大人等都说说此事好了。”
弘晴并未似往常那般让张照就此退下,而是先行拿起了几本折子,随意地翻了翻,而后又将那几本折子尽皆丢在了一旁,语调淡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张照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再一看弘晴并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自不敢大意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忙不迭地行到了文案前,手脚麻利地将与梁绪文案有关之奏本尽皆翻查了出来,得,原本厚实无比的折子堆立马便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一见及此,张照的脸色立马便露出了丝怪异之神情,不过么,却也不敢多问根底,躬身行了个礼之后,便即捧着厚厚的一大叠折子退出了房,径直往瑞景轩赶了去。
我勒个去的,一帮混账行子,个顶个的鼻子都灵跟狗似的,闻着腥味都冒出来了,真他娘的晦气!
尽管早料到梁绪文一案的风波不会小到哪去,可真见得案发第二日便有如许多的奏本飞了来,弘晴还是忍不住便暗骂了一声,不过么,这说来也并不奇怪,除了八爷那头在暗中搅风搅雨之外,怕是老爷子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不已,这两下里一使力,事情还不得闹腾得大发了去?
“禀王爷,刑部尚书阿大人、左都御史纳兰大人在园外递了牌子,说是要见您。”
张照才刚走不多会,弘晴都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