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报马此言,下头的诸将们立马便起了阵骚动,然则罗卜藏丹津却是面色淡定依旧,并不曾给甚具体的指示,仅仅只是挥了下手,面无表情地下了令。
“是!”
罗卜藏丹津既是如此吩咐了,那名报马自是不敢有甚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大帐,自行策马往老牙关方向赶了去。
“大汗,清狗来者不善,末将以为老牙关恐难坚守,当另做打算方妥。”
尽管隔着近十里地远,可还是能听得见老牙关方向传来的隐隐轰鸣,密度相当之大,足可见清军的炮火有多凶悍,蒙古诸将们显然不甚看好阿尔滕图尔能守得住关城,尤其是素来与阿尔滕图尔素来不甚和睦的三大将之一的牙索托尔第一个便站了出来,高声嚷嚷了一嗓子。
“大汗,牙索将军说得是,清军到关前已有数日了,却迟迟不攻,这突然一攻怕将会全力而为,我军怕是不能不防啊。”
“大汗,末将以为当须得增兵老牙关,依靠地利之优势,拖垮清军!”
“大汗,老牙关乃是天下雄关,一旦有失,我大军顿失地利,恐与战不利,还请大汗三思。”
……
牙索托尔素来以勇力称雄蒙古诸部,在青海境内乃是赫赫有名的勇者,在军中颇有威望,他这么一出头,附和者自是不少。
“嗯,穆哈雷,你怎么看?”
罗卜藏丹津虽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却并非无能之庸才,恰恰相反,此人气度相当之沉稳,颇具枭雄之姿,哪怕诸将们乱议纷纷,他也不为所动,甚至连脸色都不曾稍变,依旧是一派从容的肃然,但见其一压手,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已是止住了诸将们的进言,脸微微一侧,将视线投到了站在左手位置排第一位的一名中年大将身上,略一沉吟,颇为客气地便出言询问了一句道。
“大汗,末将以为清军攻势究竟如何还须得等阿尔滕将军之通禀,此时谋定应对之道尚嫌太早,依末将看,还是坚持原定之御敌方案为宜。”
穆哈雷乃是罗卜藏丹津手下的智将,此番御敌于老牙关前的策略便是其所制定,根本用心只有一个,那便是试图凭借着老牙关的地利优势,消磨清军的有生力量与士气,待清军疲后,再行决战于野之事,正因为此,他自是不愿自个儿谋定的战略被诸将们胡乱搅浑了去。
“嗯,那好,就先等等看也罢。”
罗卜藏丹津本意也是想先探探清军的底再做定议的,此际听得穆哈雷这般说法,自不会有甚异议,一挥手,便已是豪气十足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报,部巴大人,前方八里外发现大批清军,正在高速向我大营方向杀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奎宁率领着手下炮兵营正在老牙关下听着响儿,也不说罗卜藏丹津聚将在金帐里等着老牙关的战报,却说前日被恪伦泰狠狠教训了一番的平郭罗克部部巴噶里葛夏正在中军大帐里用着午膳,手提着根羊腿,正自啃得起劲之际,却见一名报马急匆匆地闯进了帐中,一个单膝点地,高声便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来了多少人?”
前日一战中,噶里葛夏损失了千余人,却仅仅只击毙了三名清军士兵,这等战果既让噶里葛夏失望,又令其惊心不已,为此,他可是专门下了令,将分散到各县去征调粮秣的部队全都收拢了起来,聚兵四万余,打算应外谢尔苏部落之重礼邀约,前去围堵恪伦泰部的后路,这都还没来得及行动呢,猛然间听得兰州方向又有大军杀来,自不免有些慌了神,一把丢下手中的羊腿,双眼圆睁地便喝问了起来。
“回部巴大人的话,小的没敢细数,估摸着骑军应有六千以上,步军应在万人左右,看旗号与前日那支古怪骑军应是一伙的。”
这一见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