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资’。”
周宇颦眉,有些不解:“但你是林瓢把子请来的客人,他那时候也对咱们出手了。”
秋叶白点点头,耸耸肩:“那是他的爱好,但是如果不坐他的船,只怕咱们不一定能在这两天就能进到水泽寨来。”
水泽寨也许不是淮南最大的寨子,但是因为林瓢把子和三十六水路的慕容总瓢把子正是结拜兄弟,这林瓢把子的水泽寨子就是这里的霸主,自然不能让寻常人轻易过了那七绕八拐的各种暗流险滩和一些特殊的设置而寻到这里,否则不说给仇家剿灭,就是仇家也会轻易寻仇,所以唯独只有阴川公的船才能带人渡过那些水下的死亡陷阱。
当然,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死亡陷阱。
周宇心中有些嘀咕。
秋叶白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一震之后,生出一些莫名的感慨来。
“但阴川公苦练撑船功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他盼望着死后能为阎王效力,做个渡船人,好在冥河中能再渡母亲、爱妻和幼子投胎一次,了此生之遗恨。”
周宇听得心中唏嘘不已,神色有些复杂,他倒是没有想到那骷髅似的老头竟然真是这样传奇的人,不过传奇若此,深情若此,也凄惨若此,倒真是……让人感叹。
“希望到时候他的妻母和孩子肯再乘他的船。”
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和尚忽然冒出来一句话:“阿弥陀佛,万相皆虚妄,因果皆有报,罪业太深者,非入地狱轮受磋磨消磨业障,无福报于身者,不得为阴差,所以阴川公大约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的家人了。”
周宇咬牙切齿:“梦遗,你他娘的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这个蠢僧一定要这样不给人的美好念想留任何余地么!
和尚认真地摇摇头:“贫僧的娘早已西去多年,如今自然是说不得话的了,阿弥陀佛。”
周宇气的七窍生烟:“秃驴,不跟老子抬杠,你会死么!”
和尚慈悲地看了周宇一眼:“贫僧是带发修行,施主称呼贫僧秃驴不合适,也当时发驴!”
周宇觉得头又开始一涨一涨的了,血往上头上涌,怎么办,他真的,很想很想揍蠢秃驴!
秋叶白忍不住噗嗤一声低低地笑了起来,安抚性地拍拍周宇的手,岔开话题:“阴川公从少林时代就酿得一手好酒,千金难求,你可知道得那阴川公为何愿意拿一坛子酒跟我换一只烧鹅?”
周宇只感觉她微凉而柔软的手落在自己手背上之后,那一点子凉意便一点点地浸润进了自己身体,原本的火气仿佛瞬间就消融了不少。
“为什么?”周宇暂时转移了注意力,这本来也是他在船上好奇的地方。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因为那毒药不但毁灭了他的大部分武艺,最重要的是他胃已经彻底被毒药给毁了,从此他永远只能靠着吃药维生,永远不能再食人间美食,否则必定全身剧痛,所以他这般削瘦。”
但人终归是人,人生大事也无非是吃穿住行罢了,所以阴川公对荤食充满了渴望,却只能过过嘴瘾,而且他又不能让谁都知道他这个弱点,因为他仇家太多,三十六路的人不可能每时每刻如保护皇帝一般保护他,但秋叶白的师父——天机老仙正是他少数信任的人之一,所以秋叶白也知道了他的这个弱点。“
周宇点点头,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求也变,忽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问:”大人,您在江湖中到底是什么门派的?“
秋叶白没有说话,小七倒是讥诮地挤兑了他几句:”我家大人统领藏剑阁,你既然跟了大人,也算我们藏剑阁的扔了,可别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宇倒是不恼,只顾着思索藏剑阁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和什么样的组织。
但是他们很快就